专访上扬软件创始人吕凌志博士：秉持专业主义与长期攻坚的精神，走出国产化泛半导体MES行业的破局之路
时间：2022-10-17 13:5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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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纵观中外泛半导体产业的MES细分领域，国外巨头产业玩家IBM，应用材料仍然垄断了12吋半导体量产厂；与EDA产业的国外厂商“三巨头”的格局极为相似。 一方面，工业软件前世今生的产业沿革历史和源起造就、演化出当前行业竞争局面，工业软件的根本基因与互联网科技类公司的基因是不一样的，前者基于对应用场景和产业的透彻理解，通常发端于产业集团下设的研发部门，开发应用于内部的MES系统，例如脱胎于航空公司的法国达索。
导读：在上扬软件的会议室里，创始人吕凌志博士务实、低调，内心有着对解决实际应用难题的热爱，不屈不挠的韧劲，时刻警惕的风险意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文｜《芯榜》/《半导体行业联盟》记者| 田果 图片来源｜上扬软件01
纵观中外泛半导体产业的MES细分领域，国外巨头产业玩家IBM，应用材料仍然垄断了12吋半导体量产厂；与EDA产业的国外厂商“三巨头”的格局极为相似。 一方面，工业软件前世今生的产业沿革历史和源起造就、演化出当前行业竞争局面，工业软件的根本基因与互联网科技类公司的基因是不一样的，前者基于对应用场景和产业的透彻理解，通常发端于产业集团下设的研发部门，开发应用于内部的MES系统，例如脱胎于航空公司的法国达索；另一方面，是“马太效应”和头部公司的资源整合能力，这些龙头公司虎视眈眈地观察着全球各个可能产生技术创新、模式创新等的中小公司，机缘合适的时候，对其并购整合的“掠食行动”就开始了。 工业软件面临IT技术不断更新换代的难度和应用场景落地、定制化客户服务的稳定、可靠和持续性的挑战，也自带资本、技术、知识密集型的行业特征，使工业软件自发展初期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而作为结合半导体产业的工业软件，晶圆厂的投资建设动辄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元，维持超过千道工序的高效运行，协调各类机台的整体协作，并实时跟踪与反馈，呈现当前运行状态和车间等统计数据，对于半导体MES整体解决方案提供商，则是难上加难的“戴维斯双击”。 上扬软件一路走来，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冲击过起伏波澜，穿梭过风霜雨雪，凭借一身“武艺”行走江湖，正是在这样荆棘密布的“商业丛林”中一枝独秀，在自主研发和国产化替代趋势影响的道路上一骑绝尘，时间的验证、市场和客户应用的落地，就这样无言地展示着上扬软件不断创新、打磨产品、技术更新的攻坚克难的勇气和坚持。 泛半导体MES行业是典型的to B行业，很多著名的企业是上扬软件的客户，这些“低调”的客户并不积极主动帮助自己高效运行的系统服务商广泛宣传，也是一定的行业习惯。水面之上，我们看到一座座戒备森严、运转如行云流水间的超过千道工序的晶圆厂威严而立，水面之下则是看不见的MES系统，维系着这些基础设施、设备、人员、材料、产品等等的协调互动，即所谓的“人、机、料、法、环”调度与高效率、高良率、高精准和的制造生产过程，多元立体的交叉领域产品，泛半导体MES行业公司所面对的挑战难度可想而知。 02
吕凌志博士来自安徽，曾在北航南航求学十一年，主攻方向起初是飞机制造，以第一名的成绩顺理成章继续读博士，资格面试的时候，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校长直接了当的指出，“博士论文要面对实际应用，要找到场景课题，应用工程的博士论文方向需要结合生产实际，解决问题。” 吕博士感慨，“当时真的是震惊，醍醐灌顶。”后来在中国大陆，他做了三年大学讲师、教授，同时做研究项目并参与“国家863计划”，这一过程中吕博士树立了应用技术、模型、软件、现有理论解决实际问题的自信。 凭借着年轻的闯劲儿，吕博士来到新加坡制造技术研究院，拓展实际场景、做横向课题，选择去条件艰苦的菲律宾出差9个月，面对着台风、工程安全等风险因素毫不犹豫，并且在菲律宾的晶圆厂和美国、英国同事共事，第一次接触到半导体领域的MES系统。 当时编程语言没有发展到Java，数据库也远远不是Oracle，SQL。实际应用的复杂场景倒是符合吕博士挑战难题的那种执着追求：几百人的工厂运营，超过千余台的机器设备，各类环境变量和参数，MES系统就要协调好整个晶圆厂体系，让它高效、稳定地产生高品质的产品，是非常有趣的。 技术发展今非昔比。如今12吋一片晶圆，单价在1000美金到3000美金不等，而加工成不同的芯片产品，最终一片晶圆产生的数据就有十几个G的存储空间，这些数据就这样沉淀在泛半导体MES系统平台和数据库里面。而未来，保障晶圆厂的数据安全，并结合大数据推广和应用，国产化泛半导体MES行业替代势不可挡。 吕博士在新加坡拥有者着外国专家待遇、教授教职，优渥的生活条件和中国大陆当时的状况还有着较大的差异。很多来自中国理工类留学生都顺理成章的选择在欧美等地安居乐业。但吕博士追寻自我实现的价值感，以及游子归家的心情驱使着他寻找机会。 多次往返大陆和新加坡后，一个偶然的契机让他毅然决定，返回中国大陆，选择创业。绍兴华越上一条五吋线进口购买日本设备，但忘记采购MES系统，再去购买日本MES系统也要一百多万美金，负责人就问吕博士，你能不能做，他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像很多创业者一样，对公司业绩攀升有着美好希冀，参考在新加坡做项目时和合作伙伴黄文忠先生使用的Fastech Associate Singapore公司的名称缩写FA，吕博士将大陆公司命名为“上扬软件”，英文名称延续FA，也含有Fab Automation（晶圆厂自动化）、Factory Automation（工厂自动化）和Full-Auto（全自动）的几层寓意。 2000年初吕博士带领上扬软件的12名员工，开发绍兴华越微电子五吋晶圆厂MES的订单。试用之初一段时间，验收时厂长邀他参加晨会，获得一线使用者反馈，后来在车间现场一步步看，软件系统和场景应用的实际要求的差异，让吕博士有了更深切体会。半年后第二期产品上线，达到客户满意，这也是上扬软件的第一次产品迭代。 2001年这套系统也被用于上海新进半导体六吋线，至今仍然被客户延续使用，是中国大陆自主研发的用于晶圆厂流程的第一套MES系统。 当时中国大陆地区半导体产业五吋、六吋晶圆制造厂的市场规模较大，发展潜力也较广。上扬软件最初阶段的市场切入点，就是将主营业务和资源投入到中国大陆半导体产业五吋、六吋晶圆厂。通过不断迭代MES系统产品，上扬软件迎来第一个高速成长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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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07年底，公司规模已经超过百人，成为当时领先的泛半导体产业工业软件整体解决方案提供商。 然而，美国次贷危机已经开始显露苗头，对于全球金融和经济的影响正在逐步扩大，半导体和集成电路产业在2008年时候，迎来经济周期下行的“至暗时刻”，产业资本开始缩减，新建半导体FAB厂数量和规模也骤减，上扬软件的采购订单量出现断崖式下跌。 与此同时，发达国家企业因为金融危机开始积极向亚太地区转移，希望通过拓展市场与扩充低端劳动力为手段，来稳定公司业务。外企进入中国大陆市场招兵买马，向许多工业软件的优秀人才抛出橄榄枝。凭借高薪等系列优异的待遇和条件、国际化的品牌公司的吸引力，这些进入国内的外企轻松配备好自己的人才队伍，其中也包括原本属于上扬软件的技术和研发人才。 业绩压力，人员流失，企业规模在缩水近80%，也面临着被收购的选择。触及被收购、或者被股东和员工质疑的时候，吕凌志博士凭着毫不动摇的底气，选择继续执着前行。 正如吕博士经常引用《Gone with the wind》中的经典台词，“Tomorrow is another day”，最终拒绝收购并坚持拿到的新的订单，企业“回血”，进入上行期。 吕博士回忆道，“20年来，我们看到很多同业公司从创办到倒下的全过程，无数企业的浮沉，而上扬软件能够继续留在市场中，就是我们实力的最好证明。”“板凳要坐十年冷”，一朝选择，笃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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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软件公司的发展，要有产业客户背书和长期稳定的订单支撑，才能不断成长。穿越产业周期，上扬软件被验证是坚持“科技赋能产业”的长期主义者，这与公司从起步到发展至今，所秉承的价值观亦息息相关。 吕博士曾在公司介绍的视频中说，“生而为人，我们应该忠诚于什么？生而为公司，我们上扬应该忠诚于什么？在激烈竞争、跌宕起伏的半导体市场，我们能活过20多年，靠的是什么？ 第一，靠的是我们的核心价值观，诚信、善良、勤劳。第二，靠的是我们核心团队，对这个行业的热爱和坚守。第三，靠的是客户、投资方、员工对于我们的信任和支持。” 高科技行业眼中的工业4.0，更追求转型为全自动的智能工厂。未来，上扬软件的myCIM将运用大数据技术，更助力机器学习、分析与控制，驱动FAB管理持续优化，支持互联工厂的路线图，允许多工厂相互协作，朝着集团化MES平台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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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圆制造工厂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工厂运营管理难度巅峰。上扬从创业维艰，稳扎稳打，到实现8吋和12吋线的技术突破和市场应用，晶圆厂大数据的安全保护也将逐步得到重视。 近期，上扬软件刚刚完成C轮融资，用于12吋半导体量产线MES系统myCIM 4.0的持续研发；公司还分别获得新微资本、屹唐华创等的战略融资，深创投也持续加注，将在持股结构层面不断优化、锁定更多政策性基金和战略资源类股东。 新一波资本浪潮风起云涌，场内从业者快马加鞭、场外的初创和跨界新秀在工业软件领域跃跃欲试。然而工业软件难以速成，难上加难的泛半导体MES系统解决方案更是如此，达到成熟、好用不容易，这也是一道强有力的“护城河”。 工业软件有着明确的财务模型和商业模式，投资回收周期虽然较长，但在二级市场的估值普遍较高、成长性较大。中国大陆工业场景极多，上扬“独取一瓢饮”，聚焦泛半导体产业，回首来看，二十多载春秋的孤独旅程亦是对坚守专业主义、长期攻坚克难和持续创新的佐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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