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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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彭博社等外媒报道,近日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指控高通滥用移动芯片技术垄断地位的反垄断案已于1月4日开庭审理。
FTC 的指控内容是高通拒绝向没有专利授权的 OEM 厂商提供基频芯片,并且拒绝向其竞争对手许可其技术以及给苹果签订独家供应协议。这次的主审法官是之前主持苹果三星专利侵权案的 Lucy Koh。
据外媒报道显示,华为、联想成为了此次诉讼的重要证人。在2013年高通就对新的芯片组进行的谈判,曾告知华为,若公司不延长码分多址(CDMA)许可协议,“他们将停止供应芯片”,华为的总法律顾问Nanfen Yu在一段于法庭上播放的视频证词中说道:“业内人士都清楚高通的手段……他们明确表示,我们必须签署某种形式的许可协议。对此,我们别无选择。”
联想副总裁、首席知识产权律师艾拉·布隆伯格(Ira Blumberg)在一段视频证词中说:“对于试图挑战高通法律条款的客户,高通在过去几年中一直采取延迟或切断芯片供应的方式进行打击报复,我们不知道高通是否真的会兑现中断供应的威胁,但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高通辩解道:“华为和联想均未遭受芯片供应中断。”此外高通还指出美国政府专家迈克尔·拉辛斯基(Michael Lasinski)的证词不可信,理由是拉辛斯基曾至少三次就许可纠纷和其他法律纠纷事项代表华为出庭作证。
此外,据路透报道,在此次案件中,高通还搬出华为、三星救场,称其自行提供大部分芯片。高通的代理律师范内斯特(Bob Van Nest)试图证明,高通在全球两大手机制造商中并不占主导地位。
在陈词中,范内斯特称华为设备中54%的调制解调器芯片来自公司内部,只有22%的调制解调器来自高通,其余来自其他未具名制造商。而三星使用的调制解调器芯片有52%来自内部,38%来自高通,其余来自其他制造商。
当然,高通的“雄辩”不仅在于技术和市场上,还有很多情怀成分。据雅虎财经报道,在一份庭前报告中,高通表示,FTC的行动可能损害美国的创新,甚至可能帮助美国的竞争对手。
“FTC急于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阻碍一家典型的美国科技公司发展,这可能为竞争对手提供主导5G技术的机会,并在最需要的时候扼杀创新。而为华为主导5G创造了机会。”
高通在辩词中一直处于防守姿态,对于外界的诉讼,只能水来土掩。未来5G的争夺战中,高通希望继续引领,但从证词中可以看出,高通在5G市场已经不能像4G时代那样,拥有绝对话语权了。
吃官司长大的高通
早在2007年10月,欧盟委员会在接到诺基亚、爱立信、布罗德科姆公司、得克萨斯仪器公司、日本电气公司和松下电器产业公司等6家手机及手机芯片制造商的投诉后,对高通专利授权定价过高展开反垄断调查,这桩官司最终因为各家厂商的和解撤诉而终止。
2013年11月,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根据举报启动了对高通公司的反垄断调查。最终在2015年,国家发改委责令高通公司停止相关违法行为,处2013年度我国市场销售额8%的罚款,计60.88亿元。
据国家发改委官网曾经一篇新闻稿显示,高通公司在CDMA、WCDMA、LTE无线通信标准必要专利许可市场和基带芯片市场具有市场支配地位,实施了以下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行为:一是收取不公平的高价专利许可费;二是没有正当理由搭售非无线通信标准必要专利许可;三是在基带芯片销售中附加不合理条件。
随后在2015年,欧盟继续对高通公司展开反垄断调查,以确认这家美国高科技公司在欧洲市场是否存在妨碍公平竞争的“不当行为”。
2018年1月份,欧盟反垄断执法机构宣布,对高通公司罚款9.97亿欧元,约占高通2017年营收的4.9%。高通显然不服,在6月份要求欧洲第二最高法院取消由欧盟反垄断机构开出的9.97亿欧元罚款,高通称欧盟反垄断机构的决定存在诸多问题。
当然欧盟也不放弃,在7月份提出了一项新的指控。在这桩诉讼案中,这家美国芯片厂商被控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芯片组,目的是将英伟达(NVDA)旗下部门、英国手机软件开发商Icera挤出市场。
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KFTC)对高通也是死咬不放,在2016年12月底,KFTC就宣布,高通在授权专利、销售智能手机芯片时妨碍竞争,决定向高通开出约1.03万亿韩元的罚单(当时约合人民币59亿元,目前约合人民币63亿元),创下韩国反垄断罚金历史记录。
不过高通并不认可,表示将会上诉。随后在2017年2月份,高通向韩国高等法院提出两起上讼,第一要求撤销KFTC的裁决,第二请求暂缓执行KFTC的整改要求,直至上诉判决出来。
2017年9月4日,韩国首尔高等法院驳回了高通的第二项上诉,称低级法院的裁决不会对高通的业务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至此也阻挡不了高通继续上诉的脚步,据了解,自去年10月以来,韩国FTC与高通已经举行了11次听证会和问讯。法院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作出最终裁决。
据韩媒报道,LG也加入了韩国FTC的阵营,此外三星电子、苹果、英特尔、联发科技和华为均作为附属参与者加入了FTC的阵营。但在今年早些时候,三星电子与高通达成了专利交叉许可协议,并退出了诉讼。这无形中削弱了韩国FTC的底气。
高通主要的收入来源于芯片销售(QCT)和专利技术授权(QTL)。反垄断案的最终裁定势必会影响高通与各大厂商之间的协议签订,并反应到营收当中。在全球智能手机市场拥有强大话语权的高通,每一步似乎都在影响着智能手机市场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