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到底是不是泡沫？四个方法可判断是不是泡沫

　　据记者了解，六月中，美国 Newsweek 刊出了一篇有关 3D 打印的文章，分析 3D 打印的泡沫已破。大致上作者认同 Newsweek 文章的分析，甚至认为某种程度上可将它应用到目前正火的 VR 议题上。但在这么做以前，得先把一些前提讲清楚。

　　所谓的泡沫在经济活动中，通常指的是市场（账面）价值远超实际价值的现象。造成远超的原因多元且复杂，但不论是 3D 打印或 VR，严格来说都尚未产生经济活动上的泡沫。即使 3D 打印的几个主要大厂都曾享受过短暂股价飞涨的滋味，市场很快便予以校正。V R 就更不用说了，目前尚未有以 V R 为事业主体的公司在主要市场上公开发行。

　　因此，我认为 Newsweek 以及许多人口中的泡沫，针对的并非经济活动上的现象，而是意见上的泡沫。换句话说，多数人在乎的，是左邻右舍、媒体先进今日的热切讨论与乐观预期，是否只是一个暂时性的突发现象，且该现象并无相匹配的事实。

　　网络上亦有人列了一个泡沫列表，把几个近年来聚集最多意见热能的科技主题给列了出来，包括大数据、物联网、Fintech、3D 打印，以及这篇要谈的 V R。

　　先不论大数据、物联网及 Fintech，3D 打印与 VR 在“意见泡沫”的发展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两项技术都不“新”。3D 打印在 1980 年代即出现，当时被称作积层制造（addiTIve manufacturing）；VR 在 1960 年代即出现，例如 Ivan Sutherland 与其学生 Bob Sproull 制造的第一台 VR 头戴显示器（The Sword of Damocles）。

　　第二，两项技术长期以来都只在“特定领域”中被使用。3D 打印除了应用在大型制造商的原形评估阶段，也被用来生产部分航天组件，例如通用电子将以 3D 打印技术制造下一世代的 LEAP 涡轮引擎中的喷油嘴（V R 则是长期被应用在军方的仿真系统中，不过比 3D 打印运气好（或差？）的是，1990 年代 V R 首次出现在消费性市场上时，就被打脸了。

　　第三，两项技术近年获得巨大关注的原因都是“低价开放”。近年 3D 打印热潮的开始起自 2005 年的 RepRap Project 开源计划，全球的开发者突然都有机会自制一台便宜的 3D 打印机。近年 VR 的开始则起自 2012 年的 Oculus Rift 网友众筹，当时只要赞助 300 美金就能获得一台 VR 头戴显示器，计入通膨后，价位与 1995 年任天堂推出、定价 180 美金的 Virtual Boy 接近。

　　3D打印和VR的繁荣和泡沫，大概可用这句“存在已久，且过去只限定在特定高阶甚至神秘的领域中使用的技术，如今将成功进入消费性市场，并进一步促成产业变革”，来概括；而所谓的“泡沫已破”，其实就是这段话的最后两句无法兑现：也就是是该项技术无法在消费性市场中立足，同时也没有造成产业变革。

　　John Brandon 在 Inc.com 上写了一篇回应 Newsweek 评论 3D 打印泡沫的文章，他以一名曾经热切关注过 3D 打印的过来人，提出四个评估当前热门科技趋势的方法：

　　这不是产业研究的标准方法学，不过也挺接近了，且便于所有人使用。针对 V R，我们同样也可用这套方法，建立自己的问题意识与知识架构，以免问出些很没水平的问题。以下是我对这四个问题的延伸提问，提供给大家参考。

　　务必亲自用过

　　这个问题多是“产品”类的联想。目前 V R 设备类型五花八门，不同类型的设备除了价位差异悬殊，体验质量跟体验限制都截然不同。基于亲身使用经验，你觉得哪一种会是消费性市场的主流？哪一种体验接近理想中的“虚拟现实”？最需要克服的使用障碍为何？克服以后真的就会想拥有了吗？

　　问些踩到痛脚的问题

　　这个问题多是“产业”类的分析。有机构宣称今年全球 VR 头戴显示器可望出货 900 万组，其中搭配 PlayStaTIon 4 游戏主机使用的 PS VR 将出货 600 万组，你认为这个数字合理吗？有公司宣称 3 年后其 VR 事业营业额可望占公司营收半数，你认为这件事情发生的机率有多高？

　　跟旁观者聊聊

　　这个问题同样是“产业”类的分析。当一个科技趋势出现时，人们下意识的想法是去找“巷子里”的人问个究竟，包括去找 2、30 年前就发表过 V R 论文的教授、两年前投入 V R 领域的业者，或是筹得种子轮资金，正打算全力以赴的创业家。但科技趋势的真实是旁观者永远比当局者多。可以走访这些旁观者，了解他们继续隔岸观火的真意为何；但同时也要对其回答保持怀疑，例如某些 ODM 大厂说基于风险评估，投资 VR 先进技术不是现阶段的考虑。

　　动手算一算

　　这个问题多是“商业模式”类的分析。3D 打印的主流销售模式是“刀片与刮胡刀”，也就是买了 3D 打印机就得跟着买 3D 打印耗材。V R 的销售模式是什么？会是“刀片与刮胡刀”的逆转版，用极便宜的刀片（内容）来诱使你购买刮胡刀（V R 设备）？买了 VR 设备后有多少内容与服务可使用？高价的 V R 头戴显示器其体验效果是否与其价格匹配？或甚至直接对着你有机会接触到的 V R 公司问：“这么少人持有 V R 设备的当下，你们怎么营利？”

　　这篇文章没有答案，唯试图透过最近几周科技圈中热议的 3D 打印一事，笔者想提供观察、反思乃至批判 V R 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