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大数据时代聊聊小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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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像人人都爱说“大数据”,就像平时我去开会,不是用大数据分析这个,就是用大数据建构那个。可是我最近看《美国计算机学会通讯》(CACM)上面提到了几次小数据,我觉得大家也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有趣的概念。
大数据其实就是一个特别大的数据库,大到用现有的技术无法处理,因此计算机行业的人谈大数据,指的是“大数据技术”。而生命科学领域的人谈大数据是指该领域的“大数据分析”,搞大数据设备和管理的人不见得会分析,因为这需要专业。
还有一股力量也将改变我们关于健康的想法和实践,那就是由个人数字跟踪驱动的小数据。基于某种云应用,随时间连续地、安全地、私人地分析你工作、购物、睡觉、吃饭、锻炼和通讯的数字追踪,而得到关于你的健康的画面。这里需要私人的装置和网络服务,特别是自跟踪。譬如昨天我有点胃痛,于是想:前天和大前天有何不同呢?啊!明白了,我每天喝一两酒,前天喝的酒不同,换了一个牌子,可能就是这个新牌子的酒引起我胃痛。这个小数据提供了分析我健康情况的依据。
大数据开启了一个时代的转型,给人们带来一场生活、工作与思维的大变革。时代的变革需要以大数据为视角理解数据与信息。
什么是小数据?小数据就是个体化的数据,是我们每个个体的数字化信息。比如我天天都喝一两酒,突然有天喝完酒了胃疼,我就想了,这天和之前有何不同?原来,这天喝的酒是个新牌子,可能就是喝了这个新牌子的酒让我胃疼。这就是我生活中的“小数据”,它不比大数据那样浩瀚繁杂,却对我自己至关重要。
第一个意识到“小数据”重要性的是美国康奈尔大学教授德波哈尔·艾斯汀。艾斯汀的父亲去年去世了,而早在父亲去世之前几个月,这位计算机科学教授就注意到老人在数字社会脉动中的些许不同——他不再发送电子邮件,不去超级市场买菜,到附近散步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然而,这种逐渐衰弱的状态,真到医院去检查心电图,却不一定能看出来。到急诊室检查的时候,不管是测脉搏还是查病历,这个90岁的老人都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异常。可事实上,追踪他每时每刻的个体化数据,他的生活其实已经明显与之前不同。这种日常小数据带来的生命讯息的警示和洞察,启发了这位计算机科学教授——小数据可以看作是一种新的医学证据,它是“your row of their data”(他们数据中属于你的那行数据)。
人们爱说,大数据将改变当代医学,譬如基因组学、蛋白质组学、代谢组学等等,不过由个人数字跟踪驱动的小数据,也将有可能会对个人医疗带来变革,特别是当可穿戴设备更成熟后,移动技术将可以连续、安全、私人地收集并分析你的数据,这可能包括你的工作、购物、睡觉、吃饭、锻炼和通讯,这些数字追踪将得到一幅只属于你的健康自画像。
拥有了这幅专属于自己的数字自画像,有什么好处呢?假设你是一名患者,这样精确个体化的小数据也许可以帮助你回答:我每次服药应该用怎样的剂量?当然了,药物说明书上会有一个用药指导,但那个数值是基于大量病人海量数据统计分析得来的,但它适不适合此时此刻的你呢?于是,你就需要了解关于你自己的“小数据”。对于慢性病、抑郁症、记忆力衰退和克罗恩病,很需要日常活动变化的数据。大数据一般是从一个大N的种群里面取得的,而小数据n=me。我们需要数据解放,把移动和网络服务的数据解放到你我自己。
这样一来,小数据也许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研究的可能性:能不能通过分析年老父母的集成数据,进而获得他们的健康信息?能不能通过这些集成数据,比较不同的医学治疗方案?譬如数据跟踪能说明你散步可以走多远,你多早离开家,那就可以表明关节炎药物治疗效果如何。
更令人期待的是,小数据或许还将成为人类攻克癌症的一个好帮手。现在许多人认识到需要用患者的数据进行个性化的癌症治疗。我们要特征化所有患者。肿瘤细胞的DNA引起不同的癌症病人非常不同的变化。譬如,大致相同的基因变异或删除只占患者的10%。即使是同一个肿瘤,其细胞的变异也不同。基因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引起二次变异,对患者的治疗影响很大。所以,对许多患者用同一个治疗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个性化或者说层次式的药物治疗是要按照特定患者的条件开出药方——不是“对症下药”,而是“对人下药”。这些个性化的治疗都需要记录和分析个人行为随时间变化的规律,这就是小数据。
当然,这并不是说大数据就不重要。在医学上发现治疗的一般规律需要大数据。欧美各国都在计划编制患者信息的数据库,不但为了癌症治疗,也为开发新的治疗方法。集成大量在线数据库可以推动个性化用药,减轻他们的痛苦。从大数据得到规律,用小数据去匹配个人。
大数据流行,大家就“言必称大数据”,可这并不是做学问的态度,不要碰到大量的数据,就给它戴上一顶帽子“大数据”。就像20年前,系统工程也很时髦。哪怕是做报告谈到一个比较大的工程,都说那是系统工程。可系统工程又怎么样呢?“那是很难的”,就没有下文了。我们应该敞开思想,研究实际问题,切忌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