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 1 月 3 日,元旦假期第三天,一则 "拼多多新疆买菜妹子下班路上猝死" 的消息在网上流传发酵并登上热搜。
根据拼多多最新的官方说明,该离世女孩的名字是张*霏,出生于 1998 年,她于 2019 年 7 月入职拼多多,在离世前为多多买菜业务员工。
北京时间 2020 年 12 月 29 日凌晨 1 点 30 分,该女孩在回家路上突然捂腹并晕厥倒地,最后被同事送至乌鲁木齐本地医院,在将近 6 个小时的抢救之后不幸离世。
不过,从凌晨 1 点 30 下班的情况来看,逝者在拼多多的工作的确非常辛苦——对此,据财新引述拼多多方面的说法报道称,新疆的作息与北京不同,大概晚上 9 点吃晚饭,凌晨一点大约相当于北京时间十一点;不仅如此,买菜业务员工通常是前一晚收单,为第二天配送做准备,多为晚上上班。
在官方说明中,拼多多表示,在女孩离世后,公司同事一直陪伴家属,遵父母意愿,逝者已经在 1 月 3 日火化,公司也不对外发布公告。
值得一提的是,在征得逝者父母同意后,拼多多将逝者父亲的朋友圈截图附上,图中文案表示:
感谢大家对*霏的关心。我们已经带着*霏平安回到了家乡。最后一程,我们希望能安静地陪她走完。恳请大家不要让*霏卷入舆论是非中。*霏公司的同事们一直陪着我们,协助我们处理事情,也感谢*霏的公司和一直陪伴的同事们。
而后拼多多给出了官方说明表示,该员工不幸离世后,公司同事一直陪伴家属,并且遵父母意愿,逝者已经于 2021 年 1 月 3 日火化(很可惜,为死者哀悼)。
在这次说明中,拼多多否认了此前网传的各种
截图和 "回应"——然而,知乎官方账号 "知乎小管家" 回应称:
「拼多多」系知乎注册用户,其身份真实无误。知乎有严格的身份认证流程和机制。
4 日 8 时 19 分 49 秒,「拼多多」创建回答「你们看看底层的人民,哪一个不是用命换钱,我一直不以为是资本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的问题,这是一个用命拼的时代,你可以选择安逸的日子,但你就要选择安逸带来的后果,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努力的,我们都可以」。
4 日 8 时 20 分 17 秒,「拼多多」自行删除了上述回答。
4 日,记者从上海市长宁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获悉,接到网络舆情后,劳动保障监察部门已对拼多多公司的劳动用工情况进行调查,会对该公司用人合同、用工时间等情况进行检查。
一石激起千层浪,互联网及其更多行业里,饱受996之苦的打工人,再次掀起了对企业“996”文化的声讨:知乎热度第一,微博超2亿阅读。
因为拼多多98年员工的猝死,引发了更多打工人的自怜和抗争。
或许有些事你还没有忘记。在2019年,就有名为996.icu的GitHub项目,引发了全球打工人对于部分互联网公司996工作制的抗议。
那时候,甚至有公司把自家年会变成“鸿门宴”,公开宣布实行996工作制,制定出这样具体的规章制度:
如果晚上9点前下班,需要走年假流程,否则就是旷工。
高速扩张的超级独角兽,则有名声在外的“大小周”*(一周上6天班,一周上5天班),后来还出现了这样的离职宣言:
而根据网约车平台发布的一份报告,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晚上9点下班甚至都排不进“下班时间最晚公司”的前5名。
就在那一年,围绕996、加班、福报等等,声浪和讨论达到高潮。
然而,2年已过,996.icu的风吹过之后,互联网公司的加班形态似乎并没有被扼制。
2020年7月,“北京一互联网公司被曝工位旁支帐篷”、“白板上还写着不畏加班、不念下班”的新闻冲上热搜。
后来还有公司董事长公开号召,鼓励全员开启“硬核奋斗模式”,开启“超级大小周”
这种变本加厉的大小周制度,甚至更进一步得多认可和模仿。
在更多知名互联网公司,大小周开始在2021年伊始成为明文规定。
于是也难怪955不加班公司名单项目,能在GitHub上获得2万多颗星,似乎跳槽才是摆脱这种制度的唯一方式。
而955不加班的公司中,又基本以谷歌微软一样的在华外资分部为主。
对于更多打工人而言,高薪高回报的互联网就业机会就那么多,几个人的抗争、一两家公司不同,始终没有改变些什么。
于是风吹起,风散去,996/007这颗隐形地雷,又一次爆炸,还以一个23岁生命逝去的代价引发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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