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面罗永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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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似乎已经沉寂很久了,借着锤子2的发布临近,老罗似乎又回到了大众的视线之中。
在网络上拥有巨大能量的老罗或许不是需要退后,只是需要一个新标签。
罗永浩暂时度过了危机,他已经完成新一轮融资,第二款机器也即将试产,罗永浩准备撕下个人身上的标签,锤子能打开一个新局面吗?
个人品牌与锤子分开
“他会抑郁,但他也能化解,否则这窗户要是能开,他不知道得跳下去多少次了。”锤子CTO钱晨指着摩托罗拉大厦7层办公室的窗户开玩笑说。钱晨指的是罗永浩。
一直以来,网络世界真人秀中的罗永浩都呈现出了好斗、尖刻、毒舌的一面。即使在锤子手机发布历经变故,宣称要学习做个少说话的“合格企业家”之后,他在微博上用各种表情来表达情绪,也像是对这个商业世界表示沉默抗议的行为艺术。
锤子经历的这些波折是罗永浩没有预料到的。在发布会刚刚结束,短时间内涌入5万台订单的时候,他心情愉悦的在采访中谈着要帮公司的单身青年们征婚,“这些小伙子们将来可是要挣大钱的啊”。
很快,供应链元器件供应、生产良率低、产品受到质疑、降价风波像海啸时袭来的狂风骇浪。这家存在两年的公司也曾在某个时刻,只余下一线生机。
在“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创业故事”的演讲中,老罗对于这些事故的反思是:生产和供应链出了问题;在网络和媒体舆论方面出了问题。
这些反思是认真的,但却是表象的。因为老罗即使在锤子T1这款手机达到20万部的销量,他却不得不承认,这20万的购买人群和他最初设定的消费人群的成分构成是有很大偏差的。
他的网络辐射能力并未到达他预期的那部分人:精英阶层、财务良好、价值观独立、有审美情趣,在大部分的购买人群中还是因为“老罗”这个招牌。自称有“网瘾”的罗永浩习惯微博的传播方式,他周围的朋友们也都在微博上有巨大影响力,但这远远不足以覆盖更大的精英阶层。在这大多数看来,罗永浩的危机不过是“一个英语老师用讲相声的方式做手机”的网络荒诞闹剧早早谢幕。这大多数为了避开网络闹剧,对于罗永浩的手机,见都不想见。
现在罗永浩希望自己的个人品牌与锤子分开,靠团队和产品来说话。很难说这是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在同事们的描述中,有另外一个罗永浩存在,这个罗永浩认真、腼腆、不善交际,“他没有气场,表现不出自信,谈吐也不惊人,非常节制。他要去公开场合演讲,得像老师一样,一遍一遍的练习,甚至要细节到句子的起承转合”。
但这样的罗永浩,得到了投资人和供应链的很多帮助和认可。“得到了太多不合一般商业逻辑的支持和帮助”,才有了业界风评不错的T1。或许,这才是符合商业世界预期行为的罗永浩?
一顿50分钟的饭
开始做锤子之后,罗永浩的时间被分割为工作和睡觉两部分。
说起他和他妻子的生活状态时,罗永浩说:“虽然住在一起,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他描述自己的工作状态是每天晚上三四点钟回家,睡到第二天十点、十一点起床,准备吃午饭时往往就被电话叫走了。他的妻子晚上等到十一二点钟,他不回来也就一个人睡了。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有次朋友王小山约他半年的一次饭局,终于约上了,因为和妻子也认识,所以三个人一起吃饭时,罗永浩妻子对小王山说,谢谢你,因为你来我才能跟我们家老罗一起吃顿饭。结果,那顿饭也就50分钟了事。
罗永浩一旦投入某项事务,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热情,虽然没人知道这种热情能持续多久。他去新东方之前,曾经把自己关在一个出租屋差不多一年。拍电影之前,他也看老师推荐的法国片,看到想吐。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嘻嘻哈哈的胖子”背后的付出,产品总监朱萧木是个罗粉,就是为了投奔罗永浩才从美国一家建筑设计公司辞职。“和他一起工作之后,对他认知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可以如此勤奋。”朱萧木说,经常是头天晚上开会时讨论个结果,第二天一上班老罗经常又提出几十种方案来。因为信任老罗的审美,所以朱萧木将自己定位为坚定的执行者。
不计成本的胖子
我们见到钱晨时,他说前一天晚上他还有点不高兴,和老罗通了电话。T2已经设计阶段已经收尾。“老罗还是不断随时都想改动产品,我得教育他哪些是不能动的。手机的生产太复杂,这边我们改动可能3天,但到了工厂那边完全实现可能就要20天,而且中间还有个春节,控制不好就会延误。”钱晨说,“老罗是锤子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钱晨来自摩托罗拉,有丰富的制造经验。但是锤子的做法是之前从未经历过的,在摩托罗拉,产品立项时就已经控制好的成本,所以不会出现超出成本的情况。
在T1设计时,罗永浩就初定了3500的销售价格,所以他从未在成本上对钱晨提出要求。所以在T1这款机器上,为了做到更好,有很多设计比较独特,甚至组装用的螺丝刀都和普通的机器不同。
“老罗几乎可以看做是不计成本的胖子。”钱晨形容老罗喜欢用“各种形容词+胖子”这个句式,“我们不是要追求性价比,就要把产品做到最好。当时这种设计,我们的想法是尽管我们的量小,我们可以付双倍的价格给你,希望用钱换时间,换质量。但是人家是在元器件赚钱,和那个利润比起来,在模具前端多付一倍的价格是微乎其微的。作为生意,人家当然不会答应你的办法,这是商业社会的基本。”
而且由于工艺的复杂度,导致在锤子生产线增加了大量的人工。一般机器的生产线大概是30人到40人,锤子用了比这“多很多”。
“T1经历这么多,但没准以后是老罗觉得最愉快的时光。他不用关心营销,不用关心售后,只一门心思扑在产品上就好。他T1研发时每天在硬件大概要耗6个小时,但到了T2可能得靠我每天去抓他一小时。幸好第一款出来奠定了设计语言,给了他一个框架,他只能在里面做加减法。”
实际上,在互联网大佬圈子里流行的那些成功学:一万小时的积累、做最大的产品经理,罗永浩都在身体力行。
“我是你粉丝”
罗永浩第一次被引荐给投资方紫辉资本时,对方没有看上他。“他就穿成那样,看上去也很普通。”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郑刚说,是罗永浩拿出ROM之后,才打动他。
公开场合的罗永浩,舌灿莲花,一呼百应。很难想象,私底下,完全没有这种气场的他,如何见到生人就脸红害羞,不善言辞。
但这种真实有时能够爆发巨大的力量。也如罗永浩所说,这有时会使锤子得到不合一般商业逻辑的帮助。
因为手机上实体按键的问题,罗永浩结识了蓝思科技的CEO周群飞。在去拜访之前,钱晨先给罗永浩讲述了周群飞从一个女工成为手机行业玻璃女王的历程,去工厂开完会之后,罗永浩红着脸走上前,握着周群飞的手,羞涩的说“我崇拜您,我是您的粉丝。”
两个人熟识后,聊起创业艰辛,都说即使再苦,如果重头来也会再干。在之后的供货上,因为惺惺相惜,周群飞给过罗永浩不少帮助。
“很少有人知道我是个对着一群人讲话就会汗如雨下的人。在新东方教书到第五个年头,我仍然时不时地在课堂上感到紧张。我常常在下面的听众已经完全亢奋之后,才告诉他们其实我是一个很腼腆,害怕当众讲话的人,这时候他们都会笑。”罗永浩在采访中曾经说过。
这可能是罗永浩的行为方式,他喜欢在成功之后,才自曝其短,靠这种反差形成“包袱”,作为一个胖子,他可能认为自己有义务承担生活分配的这种角色。
天生骄傲
锤子的第一仗基本结束了。现在的库存状态,钱晨说是“健康的库存”,也就是45天之内能够销售出去的库存。虽然T1遇到了意想之外的问题,并且出现财务亏损,但是在投资人看来,这些都是值得原谅的。
按照罗永浩在“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创业故事”演讲中提到的,为了解决T1遇到的难题,T2将先做好10万部,将生产和供应链的陷阱全部处理完,然后在发布会结束后就能即时发货。“只要有超过90%的好评,下一轮的发货规模将可以达到30万部,再一轮就是100万部。”罗永浩说。
这是一种非常冒险的做法。手机行业的节奏越来越快,在诺基亚摩托罗拉还一统天下的时候,一款手机从定义到上市大概就要9到12个月,而现在这大概是一款手机的生命全程。提前投产势必意味着在某些元器件的选用无法达到行业最新标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定位中高端的锤子该如何进一步解释清楚“天生骄傲”?
他是否需要在天生骄傲和市场之间寻找到平衡?细心点的用户会发现在锤子手机上并没有流行的美颜相机功能,按照锤子团队的理解,这是一项极其媚俗的功能,但是在不久前,老罗又发动了公司的“帅哥团队”,专门在咖啡馆开设了女性用户体验日。
作为工程师出身的钱晨可能是团队里在这一点上认知最清楚的人。他说,天生骄傲是个什么概念?他真的不是特别懂。他本来属于老罗定义的购买人群,“我可能花几万块买幅画,但我的兴趣很早就不在数码产品了。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了锤子,但是没有转化成购买行为。”
为了解决这种问题,据说锤子内部在准备稍低档位的手机系列,此说并未得到锤子方面的官方证实。
在国产手机竞争加剧,大佬纷纷各自出来站台吆喝时,在网络上拥有巨大能量的老罗或许不是需要退后,只是需要一个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