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失败、创业失败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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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失败、创业失败在现实中非常普遍,而且在许多情况下还是最主要的现象。正所谓成功不常有、而失败亦无完全不是之处。但是在现实中,许多成功者却常常故意对过往的失败讳默如深,成功则四处兜售所谓经验之谈,失败则躲在角落无颜见人。这点,在中国科研管理体制中处处可见。如果你由于一个项目研发失败,则经费来源主管部门差不多也就此断了你的财路和研发之阶。即使是如风险投资,本应鼓励创新、宽容失败,应该有承担高风险的勇气,但皆因主体资源来自政府,受到财政部门的严格监控和频繁审查,而使得资金投向、阶段全都变成了低风险运营,在有些地区,几乎百分之百项目都是成功的,这是多么可怕的现象!我历时两年之久对几百家科技企业的调研结果表明,我们的风险投资已经成了挂羊头、卖狗肉的代名词!它们根本无法承担起支撑高科技产业科技创新的重任,即使这里面还有着更深刻的体制内因所在,但无法回避的则是中国人性中急功近利、回避失败、弄虚作假的特质在成长阶段、科研体制、政策制度环境的打压下,已经严重扭曲和成为我国大国崛起的绊脚石。
人们已经习惯把掌声献给那些科研战线的英雄,把鲜花献给那些商业成功的企业家。人们已经习惯对成功的案例津津乐道和歌功颂德,而严重忽略了众多在攀登科学高峰和创新创业过程中普遍存在的失败现象,甚至是极其主要的现象。然而,在我看来,失败不是成功之母,学习才是成功之母。失败是个过程,而不是结果。最经典的是爱迪生,白炽灯泡的发明也是几千次失败之后,而寥若晨星的成功企业家,更是在冷酷的商业竞争中踩着无数尸体站起来的。科研、创业,无不是经历风雨才见彩虹,然后我们又怎能做人如此不厚道?这种不厚道并非只是失败者的规避与落魄,还有社会氛围的冷漠与无助,更加以科研经费、政策扶持的逃离与失语。在我看来,几乎所有的成功者在征程上,都并非顺风顺水,但他们并非把失败看成结果,而只是看做攀登科学高峰和创新创业过程中的一个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最关键地是成功来自站在正确的奔跑方向上,并为之不断地努力学习。善于学习、勤于学习才是成功之母。创新如此,创业亦是如此。
我们中华民族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传统,历史常常是由胜利者写就,大量失败者的尸体都被踩在脚下,远离了尘嚣和青史。现实中,那些功成名就的科学家和企业家常常谈起自己的成功之处津津乐道,却常常隐晦了自己无数次的失败和无比的落魄,从而那些四处奔走拉项目、搞资金的阴霾日子就此从旅程中抹去,与往事干杯,是我们国人最好的写照!科研如此,搞企业更是如此。中国人特别能办大事,尤其是喜欢把些许的案例变成全民族的特质。历史上短短几十年时间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成为了中华民族的千年美德、历史上几十名孝子孝女成为了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万年传统。在若干文人骚客把中国自诩为文明国度之后,彻底忘却了四处显见的尔谀我诈、自扫门前雪和勾心斗角,我们也就真的成了口头上的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了。我们已经习惯搞英模报告会、先进人物事迹宣传,化个人美德为民族品质是我们最擅长的本事。这点可以说,已经深入人心、浸入骨髓!而我们常常忘记了,在走出会场那一刹那,我们还是我们自己,生活依旧、品质依旧!这点,在科技创新方面尤其可怕,因为我们不能鼓励高风险的创新和宽容高比率的失败,众多的科研人员不敢承担高风险的科研项目,喜欢挑肥减瘦、扎堆搞短平块的项目,造成我们科研项目中大量的低水平重复和撒胡椒面,这是我们恶劣的科研环境、创新制度和民族文化的多重耦合下的循环陷阱。为了成功,许多人不择手段,抄袭、剽窃、篡改、造假、仿冒成了家常便饭,所谓戏谑地称为抄1篇是抄,抄3篇是剽,抄10篇那就是创新了,这是多么可怕的科研环境!所谓每年信用欠款高达3000多亿、假冒伪劣产品满天飞(山西陈醋、龙口粉丝、头发酱油、巨能双氧水、金华火腿、苍南乡巴佬、基因皇后、毒米、假酒、假烟、核酸、众多的假冒it电子产品。。。),这是多么可怕的商业环境!
在我看来,我们的技术水平之所以长期处在中低端,我们之所以受到国际三块板(核心技术——“天花板”、对全球性销售网络的掌控——“地板”和跨国公司的反倾销——中间的“隔板”)的打压,与其大家把其归结为恶劣的管理体制,到不如说成是人性和制度互为因果、交互重叠的结果。也许我们正处在一个成长和转型的阶段,一切的不尽如意都是成长过程中的必经阶段。但面向中长期发展,支撑和引领我们成为世界制造强国和科技强国的动力什么?绝对不会仅仅是每年高度增长的gdp和贸易额,也不会是高达几千亿的外汇储备,更不会是幅员辽阔的广袤土地,而是一种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科技创新环境,是一种促进经济社会综合协调发展、自动繁荣富强的管理体制,是一种无门槛的登记制度,更是一种企业、国民众生平等的生存发展制度。只有从制度、文化、政策、环境上鼓励创新、宽容失败,也惟有改变国民品性,造就科学的人才观,才是真正的大国崛起、民族复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