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教育、人才与现代化

以下为其演讲全文： 

　　李开复：谢谢邓教授，各位学者、专家，各位青年朋友们，非常高兴、非常荣幸今天有机会来到科学与人文论坛，今天我想讲的题目是我30年在美国得到的一些经验和一些想法。我在32年前到的美国，扣到回到中国两年的日子，一共在美国待了30年的时间，看到了很多美国优秀的学者先进的想法、前进的技术，当然也看到了同样的很多社会研究机制方面的问题，但是根据我这30年的经验，我今天整理出来的是美国好的一面，对中国也许有一些启示，有一些启发、有一些想法。今天我的题目叫做科技、人才、教育，从个人旅美30载得到的启发。

　　在过去的十年中在全世界范围内令人最关注的一个现象就是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有一点很明显，中国的国际地位与威望日益增高，中国的影响力日渐增加，中国队世界的贡献也明显地增加。世界对中国表现初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大吃一惊，于是在过去的几年我们看见中国获得了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时世界对中国人民的团结和声里的表现表现除了高度认可，在杨利伟称作神舟五号对他伸出了大拇指，甚至是姚明在美国的表现也赢得了海内外华人的自豪。中国的成功当然不止神舟五号，还有申奥，中国经济的奇迹是众所周知的，中国GDP每年的增长，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的移动电话市场，世界第二的PC市场，而且成为第一也是指日可待的。中国和中国人成功的理由，大家在国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是具有吸引力的性能与价格比，从出口来看中国产品有很大的优势，这与我们低劳动力市场有很大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中国市场的浩大。我注意到温家宝总理曾经提到中国30亿市场的概念，这是任何世界的一个企业、任何世界的公民都不可以忽视的一件事情。强大的中国市场带给了我们无穷的商业和想象力，也带给我们巨大的商机。当然如果只是劳动力和市场是不足以带给中国成功的。中国政府改革开放之后的开明使中国体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奇迹。但是如果有人问我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我会说是最后的一点，那就是中国人的勤奋、向上、中国人的毅力。在这世纪变更之际，这三点将华人的优良品质演绎到了极点，也赢得了世界的尊敬。这一点我们千万不可丢弃，这是一个中国人时代来临的基础，也是我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

　　今天中国面临着一个十字路口，中国继续它的发展，它完全可以因为人口的众多，及其市场的庞大和其他理由，成为一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这也是全世界没有人怀疑的一件事实。它的科技、生产可以超过四小龙，整个国家已经超过，但是个人平均的生产能力都可以超过四小龙，国民所得可以接近四小龙，中国学府也会继续进步，但是这个十字路口的问题是中国是不是仅仅因为其人口众多而满足于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还是中国会成为一个世界之最的超级强国，它相比的对象将不是四小龙，不是***，而是世界今天最强的国家，美国。如果我们说美国是很强的国家是根据什么说的呢？当然美国不能说它的经济体或者是其他方面都是最强的，但是今天大家想到哪个国家在世界上是最举足轻重的，美国有三点是让每一个国家非常羡慕的。这三点就是美国的科技、美国的人才和美国的教育。我也认为这三点也就是今天演讲的题目，是最重要的三点，带给美国的成功，也是中国未来如果要达到后者，成为世界之最最重要的关键。

　　美国的优势从数百年前经过政府支持、一流的大学、一流的研究机构，如哈佛、斯坦副等学校，提供他们科研，又提供了崭新的产品，又帮助政府得到税收，帮助得到基金，帮助企业得到投资，变成了良性循环。之所以说科技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产品有很多种不同的产品，有高科技产品也有非高科技产品，但是高科技产品将是这个世界主导性的一个方向。因为比如说计算机和软件将成为未来社会的核心，将成为传统企业得到效率的最好途径。生命科学将是下一拨产业革命的重要领域，从农业到制药将改变人类未来的生活，纳米科技在细菌大小的空间创造物体，因而释放无穷的能量，这可以改变未来所有的制造业，它将改变一切。这些科学技术的开发是非常非常经典、非常非常重要，也惟有最好的科技才能生产到最可以延续的技术和产品。但是技术、产品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重要的是人才。惟有最好的人才才能开发最可以延续的科技，也惟有最好的教育才能够培养最好的人才，因此我把这三点作为今天的题目。科技、人才、教育，这三者是非常相关、相联的。

　　我们可以探讨一个例子，就是我的本行，在计算机上看科技怎么帮助美国创造巨大财富，大家都知道IT和软件是非常大的、蓬勃的、利润非常高的企业，从短短20年已经来来了每年2000亿以上的利润，这样的一个财富怎么得来的呢？可以看这张图上的两个曲线，左边蓝色的曲线是代表了对科技的投资，右边的曲线代表的是对产品利润的提升，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在80年代有很多在计算机和操作系统的科技投资，造成了在80年代末期有很多应用软件得到利润。下一步利润又投入了新的科技的开发，像鼠标之下又开发出新的应用，又得到新的财富，这一笔更大的财富又被投入下一个技术，就是Internet技术，这些技术带来了Internet的时代，带来了浏览器，带来了电子邮件，我们今天都不可没有的一些技术。今天又步入了一个新的投资状态，我估计在数年之内我们又会看到这些新的技术又会带给这个社会更大的财富，这些财富、这些科技、这些投资、这些人才、这些教育都是以美国主导的，这些利润也是由美国公司获得的，这代表的就是高利润、大幅度的投资，最终它能够延续是靠像滚雪球一样滚大的，作为一个初步的投资得到的成果再投回来，投到教育、投到科技、投到团体，越滚越大，最后形成某一个国家、某一个公司得到非常大的利润，非常大的在市场上的优势，这只是一个科技，还有纳米技术、生物工程技术等都在这个世界具有同等重要的角色。所以说中国要想成为世界之最的科技强国必须有自主的知识产权，有世界最优秀的人才，有世界一流的学府，这三点我认为是最重要的。

　　先谈科研方面、技术方面。现在我将把科研、人才和教育分三个部分来作为我这个演讲的探讨，将在每一个部分讨论一些我归纳出来美国之所以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我在美国很幸运地在很优秀的大学、很优秀的公司服务，我看到科技的优势有几种原因，从科研研究开始到产品化，还有企业文化都带给它今天的优势。从科研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看到产业科研，像微软这样的公司怎么样做它的研发工作，让我觉得最突出的一点是这些公司虽然做研究，他们非常务实，让我终于领悟的一句话，我五年前在MIT的研究，要求每一个演讲者最后留一句话给所有的学生，这句话就是我在微软工作学习到的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做的这么多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不是为了技术而做的，而是为了它能够给我们的用户提供什么样的功能，这就是类似微软的公司真正理解到真谛而把它转化成为商业的一种优势，这一点是占产业科研非常重要的。高校科研或者是研究单位的科研，在美国的一些学校里做的研究他们也有可学习之处。他们最重要的是做研究最讲究的是公平。每一个研究的评审都要通过其他教授匿名做一个评审，甚至是你不知道这个评审是谁写的，我认为所有的基础研究都应该公私分明、匿名做一个评审，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二有很多客观的评估方式，不是A说A做的好，B说B做的好，你们要研究要用经费，用我一般的数据、客观的方法在从来没有看到的数据情况之下做出一个数目来，你说你做的比别人好不是你做的实验就可靠，要把同样的数据在同样的时候和别人做一个比赛，这个时候得到的结果才有可信度，CMU做的或的MIT还去学习，这样造成所有科研机构的一个现象。还有勇于认错，很多学者认为我做的这个方向就一定是对的，可能花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做下去，但是我发现国外的学者非常愿意承认我错了，你是对的，我接受你的做法，这样客观的风气也是非常重要的。最后是把科研和一些横向的题目分的很清楚，要做产业、要赚钱，可以，让公司去做。要做科研、高深的基础研究要把这两者划分的很清楚，教授或者是学生选A或者是选B，不可以把两者混合在一起。

　　第三国家怎么样定方向，我在美国大学工作的这段期间让我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刚才邓教授提的"英文"就是我的大师，那时我让最讶意的是他会国家我怎么走，他看到了未来的方向，帮助国家，也帮助学生朝这个方向去走，有这样一批人才能看得更远，他们非常客观，没有商业的束缚。甚至挑选一些科目，这些题目是科学的、有意义的题目，但是也有可能成为未来商业的平台，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同时可能投资太大，一般的大学、研究机构没法办到，所以国家就会提供一个大的研究题目，比如说Internet就是在这个框架下发明的。没有一个学校在数十年前能够有实力发明创造Internet这么大的一个概念，由美国的研究机构提供经费，造成很多学校自然而然因为Internet不但让大家学习，而且也让他们通过Internet彼此有很好的联系，这样得到双赢，又可以使用，又可以做前瞻性的工作，而且每一个学校都从里面学到非常多的东西。因为Internet把他们联系起来，他们做了很多创新工作，最终为什么今天美国是Internet最领先的一个国家呢？就是因为有这么一批的研究经费让美国学校的学生，首先看到了Internet，甚至可以说微软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多Internet产品呢？微软公司其实都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没有看到Internet的来临，但是有一年雇佣了几位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他们就说Internet了不起，你们包括比尔盖茨都没有看到这个机会，让我告诉你，我在那个学校经过Internet做了多么了不起的工作，是这些学生让微软学到了Internet。因为这一批基金的投入才造成整个商业、整个世界今天的福音，都要感谢。要有重大的投资，有大师级的专家，要有魄力的提供经费的一些单位。

　　最后我曾提到的科研还是要把它当科研来看，科研不要和产业做太密切的结合。在美国一个很好的制度一个教授如果要去挣外快可以的，你到外面去做，不要把这个工作带到学校里，在学校里我们给你很好的待遇，你也不需要到外面拿一些横向的钱，这造成每个人有很清楚的划分，我到学校要拼命地研究，你要挣外快可以一天或者是两天来做。这也是美国多年来经过不同的实验研究出来很好的方向。当然做出来的研究结果要成为产品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几乎是一种艺术。在微软是这么做的，我们认为有两种不同的文化，做研究的人应该能够鼓励冒险，应该有新想法，眼光放的更长；但是做产品的人他们的目标是满足用户，用户永远是对的，而且做的产品有时间限制、有商业价值，基本上这是两种人，公司怎么样把这两种人做结合呢？微软研究院你尽管做你的研究，微软产品部门做你的产品，用户要什么就造什么，这会造成很多公司有的弊病研究和开发不能接轨。我们怎么样能够做接轨呢？在微软可以学习到的是要花非常多的时间，做研究的除了自己做本位的研究，还要变成一个推销员，要把自己研究的项目、机会、想法、蓝图拿去卖给产品部门。所谓的卖就是推销给产品部门，让他们理解你这么做眼光太短了，因为再过三年新的技术就来临了。同样产品部门也要把用户需求、产品蓝图、产业其实交给研究人，让研究的人来研究市场蓝图是不符合实际的，让做执行的人去理解技术方向也是不符合实际的，所以他们彼此要相互尊重、相互交流，才能达到最好的结果。除此之外还要有非常多密切的合作。在美国也有很多公司为了赚钱重要，研究部门就属于产品部门，我告诉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后每一个研究人员就变成开发人员，他们做的很不快乐，而且很确定没有发挥个人的潜力。所以要得到成功，一定要分工合作，两边要彼此互重，要有很多时间彼此推销产品、技术、想法，但是要划清界线，而且产品部门不属于研究，研究部门不属于产品。你让研究的人汇报给产品，他就等于去做产品了，你让做产品的人汇报给研究，那你推销的时间往往要延后。所以要有分配的制度，在上面有一个人，在我们公司是比尔盖茨，两边都连接起来，来确认产品用的是最好的技术，技术也放到最好的产品上，而且要有共同计划、共同目标。把这个技术转化成产品是你们两个部门很重要的目标，用这个两衡量它、激励它，做不成用这个来惩罚它。最后还有人才的转移，我和张亚勤博士都是在研究部门，我们的队伍做了很出色的工作，现在被转到企业部门，也有人从企业部门转到研究部门，这样才能让他彻底了解这两个部门怎么样运作、协调是最合适的。

　　刚才讲的都是执行方式和一些实际的例子，最重要的是产品的文化。所谓文化就是价值观。就是说我做的产品是我做了什么出来，我的产品文化、价值观是如何去做一件事情，任何一个公司它的产品都会有演变的，但是它的文化是永远不变的。现在让我分享几个微软重要的文化，用它来介绍这代表了我们用什么样的思维来做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一个文化就是重大的挑战，我们不怕大的挑战，有耐心地把它做完。第一次做不成再做第二次、第三次，这代表了不怕挑战，代表了有毅力、有耐心，不浮躁，长期投资。所以当初当微软在投资Windows的时候，很多人说你为什么做Windows，DOS不是很赚钱吗？当我们在做WindowsNT的时候有人说Windows95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但是比尔盖茨做的很好，WindowsNT做了7年、8年才开始赚钱，未来WindowsNT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安全，比尔盖茨那个时候没有安全的问题，他看到了安全的问题，所以会有耐心去投资，今天证明这个投资是正确的。这可以说是公司整个的价值观，微软在25年前创立的时候，我们的目标是让每一个家中、每一个办公室都有一台PC，20多年前这句话是很荒谬的，但是今天几乎上已经达到了。所以要有长远的目标，有耐力、有耐心地去发展。第二是热情，美国人非常有热情，微软和其他公司过去也犯过错误，我们做什么用户就用什么，这样的思路是错的。因为你很爱技术，就变成了我要技术我做出来你用，再做下一个，这样就造成这个产品不能得到用户最终的满意，所以现在我们不再这么去想这个问题了。热情是一定要有的。而是你要什么，我做技术来满足你的需要，我是对满足有热情，不是对技术有热情。第三是不能推卸责任，每一个要人把话讲得很清楚，今年做到什么样的目标，做到了将可以期望奖励，做不到就期望惩罚。不可以有很泛泛的目标，今年希望客户更满意、今年希望发明更多的技术，这些是不可衡量的目标，要做到负责任就要有可衡量的目标，严厉的、公正的不可以改变的，事后可以修正它，不断地评估。这样对每一个员工都会有一种紧迫感，他知道我这个事情做好了别人都知道，做不好别人也都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也分享给大家，这样交流方面也带来方便，给每一位员工带来主人翁感。这个东西我是负责任的，做成了我是它的主人公，做失败了我也是它的主人公。最后一点是自我批评，对自己做的结果永远不满足。我做了一个报告给老板，我今年赚了几千万，他会说怎么没赚一亿，或者说今年产品客户满意度到90%，我会问自己怎么没有达到95%，这样一种做法也是可以会帮助一个公司不自满，永远追求卓越。比尔盖茨每一次做完研究之后都会对帮他做演讲稿的人说，我觉得这次没有演讲好，我想什么地方进步，你告诉我怎么样会好。当比尔盖茨这么伟大的一个人都能够这么谦虚，这么自我批评，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这对我们都是很大的启发。这些是技术方面的重点。

　　科研、产品、产品文化、技术转移，这些是美国成功的，至少是微软成功的，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一些因素。就像刚刚说的惟有技术才能达到价值，惟有人才才能创造出技术。我在美国学校和公司学到的几点，在中国、在美国大家都说以人为本，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天来到信息时代，一个优秀人的价值远远超过任何一个时代，在工业时代里一个优秀的工人和普通工人他们的生产力可能差30%、40%，但是在信息时代优秀的编程人员和普通的编程人员可以差到100%、1000%。所以在信息时代应该更重视人，包括雇佣最好的人，包括雇佣比你更强的人，包括去追踪人才，微软在前年创造新的系统叫做人才报告，要求每一年把公司里最优秀的一批人一个个报告给他听，我们做这个报告就像做产品、技术报告一样，但是报告的对象是内容。每天有一本书在床头，有600个人的履历，有600个人最近做的成功、失败的案例，让他可以了解每个人，感到更亲切，还想怎么样把这600个人调到其他的部门，重点是他刻意花时间每天工作去理解公司人才，不仅他自己这么做，要求每个老总也去这么做，他希望我对我团队下的500个人都能够了解，在我床头每天也有一本书，这个人最优秀，怎么样发挥他的潜能，任何一个竖状的公司都有一个弊病我的老板认为我很好，他不提升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成为他的老板，但是在微软公司至少在新的制度里任何这么做的人都会被认为是自私的。每一个人的成功不是看他的名字，不是看他做了多少年，职位多高、管多少人，每个人只论他的成绩，成绩做的好就有期望一直往上升。还有一点人才追踪，可能最近大家看到我们雇了研究院非常著名的许峰雄博士，他在IBM做了深蓝计划，我和他是同学，每年打电话给他，我的目的是希望和他保持联系，哪一天总要把他挖到公司来，一年又一年打给他，所以今年他愿意来了，所以加入微软。希望每个公司都有五个人、十个人二十个人目的就是保持联系，哪一天能够到我们公司来就到我们公司来。所以一个公司要让员工有这种宗教式的信仰，才能达到成果。我雇一个人比我聪明、能干，过几年能够爬到我上面，我很乐意这么做，公司鼓励我这么做，我这么做会得到公司的想法，微软还有一句话，一流人雇一流人，二流人雇二流人，当你这个组雇到第一个二流人的时候，就是这个组走下坡路的时候，我们认为是非常重要而且是不可妥协的。还有一点就是让贤，我如果认为我下面的人比我做的更好，我就应该让给他。比如雅虎的杨致远，雅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他认为自己管不了这个公司就从外面雇了一个人，为了企业的生存必须这样做。我们的录取会问很多刁钻的问题，还会做非常多的调查，去理解每个人真的是值得去雇的才会去雇。所有员工要一视同仁，领导以身作则。我们做评估的时候不会说因为这个人资深就给他很的加分酚，就会把资深和资深的人比，还有是在科技公司发展的很好，都做到人尽其才，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经理的。如果我们认为你做好就要做经理，经理做的好就做总监，总经理做的好就做副总裁，一个个地往上爬，这是不正确的。有些技术人员希望一辈子编程，有些技术人员希望做支持的工作，这样可以每天接触客户，他不适合管人，管不好人，或者说不希望理解公司的战略，只希望把他的岗位做好。无论他多么聪明把这样的人往经理岗位上提升是不适当的做法。同样在大学里一个教授做的好就做副系主任，再好了就做系主任，再做副院长、院长，这样做不一定是正确的。有些人是好的老师，但是不是很好的行政人员，或者说很好的行政人员不是很好的老师，在任何一个公司、任何一个学校都要有双轨道的走法。科技和管理一直往上爬。要做双轨道必须激励人家，不能对员工说我有双轨道，你做编程最多只能到64级，你要爬到80级还要做经理，很多人为了名、为了往上爬就做很多不想做的事，这样就为公司浪费了人才。唯一可信的双轨道是从技术人员、经理人员两个轨道同时开始、同时结束。管理的一种哲学真的是不是必须要往经理的方面去进行。我刚刚提到多元化的人才，也就是说人各有志，有些人喜欢做研究，因为他有很宽阔的视野，有很创新的想法，有些人喜欢做架构，有些人喜欢编程，有些人喜欢做测试，有些人喜欢做支持，帮助客户解答问题，有人喜欢做可优度的测试，让产品有更多的人用，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如果每个人说我要做研究，做了一辈子最后才发现他喜欢做支持、喜欢做架构，所以在美国最成功的就是多元化的人才，可以让每个人让他向他最爱的方面去发展，管理、业务、市场、流程也是一样的事情。有些人想的事情比较理想化，有些人是执行做事情的，这两种人都应该有发展的方向，一个系统帮助多元化的人都各有发展方向，而且没有很大的玻璃天花板，你到了这里上不去了，这样才能让每个人发挥自己的潜力。还有是领导力，怎么比较重要呢？在我的第一封信、第二封信里写了。很多人认为领导力是不是这个人有战略能力、经验、智商等等，经过技术研究之后发现不是这样的。更重要的作为领导力当然要有基本的能力，你能编程是一个基本能力，你懂生物科技是基本的能力，你有经验、智商高、有好的商业头脑，可以做业务这都是基本的能力，没有当然是不行的。但是一个人的成功与否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卓越的领导要看的不是你的基本能力，而是上面的。分成三种，价值观。一个人的价值观不正确就不可能往上升，尤其是价值观不符合公司或者是机构的要求就不可能做的更好。这些价值观是以诚为第一的，诚信非常重要。还有怎么样把一个人的素质做的让别人尊敬、让别人理解、让信任信服，愿意理解你，做你的手下。一个优秀的领导除了这些价值观之外还需要很好的人际关系，包括沟通、价值、表达等等。智商不是最重要的，是情商，有没有自知之明，能不能自我控制，有没有很好的社交能力，这些是更重要的因素。美国有一个研究证明的是在上面列的这几点自觉、自控、统领心这几点远远超过了智商，对于一个人成为成功人士。每个人做了情商和智商的测试，追踪这些人看他做的成不成功，最后把成败和情商、智商的高低做了一个比较，证明在公司的领导阶层一个人的高情商与他的成功比智商要高九倍，这是有科学证明告诉我们情商其实远远重要于智商。也有人问我说情商是不是要会打交道，会搞政治手段其实不完全是这么回事，情商就是自觉，知道自己有没有自己的限度，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为什么有一些想法、为什么有一些情感，能够控制这些情感，让自己表现出一种令人信服的领导力，这才是情商。

　　我认为几点比较特殊的，一个是诚信。诚信的重要性，我们都知道中国自古以来都以诚、德、信为先，为什么要诚信有一个非常实际的理由，一个公司当他雇员一个员工的时候把钥匙交给这位员工，这位员工会看到公司的机密，可以主导公司的方向，所以如果一个人不是我信得过的我怎么能够雇佣他呢？我完全可以说为了公司的利益要重视诚信。直接的沟通，在公司很怕的一件事就是开会的时候我提出一个建议大家都同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背后就说开复这个想法太愚蠢了，不直截了当告诉我，造成大家兜了一个大圈子，影响公司的效率，这是我们非常不主张的。主动、热情，这一点每个人他这一生追逐的就应该是他的一些理想。有些人能够激发他更多的事情做一些事情，也能够表现的更好，对社会、个人家庭有更大的贡献，我非常相信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追随自己的热情做事情。前一阵子有一个员工问我说，你要我做这个工作，用我的脑想我能接受，但是我的心不愿意接受，我愿意留在低层次做工作。问我应该怎么？我说你应该永远听从你的心，这样才能激发你的潜力，让你个人也得到快乐。自觉已经提过了。我有一个员工有一次做了自我评估，虽然谦虚如我，我仍然觉得自己做了不可想象的大的贡献。当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没有希望了，因为他没有自觉。过了一阵他果然做的非常失败离开了我的队伍。我们常常开会讨论这个员工做的好或者是不好，常常提出的一件事是这位员工在某某方面真是需要进步，下一个问题就是他能不能改进，再下一个问题是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他自己承不承认自己有这个问题。如果答案是他不承认、他不知道，他不愿意改，我们就认为这个员工这方面是不能改的，对他就非常失望。自觉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一次又一次出现，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很高的自觉能力。因为自觉需要一种勇气，要自己承认自己做的不行，我做管理知道承认自己的不行可以得到手下的信任。你可以想象有两个老板，第一个老板是我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不知道，第二个老板他五件事就有一件事告诉你说我不懂，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你更愿意追随哪个领导，第一个领导知道的更多，但是他不知道或者是不承认自己有不知道的，他下一次有可能犯错，所以美国很多心理研究专家认为自觉是非常重要的。《从优秀到卓越》这本书归纳出的是另外一套统计学，研究了美国几千个企业从里面挑选了哪些企业从优秀跨越到了卓越，这些企业有什么共同点可以供大家学习，他的结论是从优秀到卓越跨越的企业都有一个领导，这个领导有的不是他的表达能力，也不是他的自控能力，也不是他的商业战略，也不是他自我推销，他们共有的三点是谦虚、勇气、毅力。这三点我认为对于中国是很好的，因为谦虚、毅力是中国人一向有的美德，但是同样的勇气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勇气就是一个人他勇于认错，他勇敢地去做一些决定，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我过去曾经有一次管理经验让我永远会记得，我在另外一个公司的时候，下面有一个部门，这个部门彻底做错了，但是他知道我的领导做了，我很想把这个公司裁掉，裁掉的话就证明自己是错的。我不敢裁掉，但是有一天突然因为一个机会离开公司，我在这个公司工作还是忠于这个公司，我想走的时候我再做一件我该做的事，我把这个组解散了，我发现解散之后我周围的人就说我就在看你有没有勇气做这件事。你做了，就让我认可你了。有自觉的、可以认错的人、勇敢的人是最让人尊敬的。我最信服的一句话，我希望有领导力的一个人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我可以改变的事情，我希望我有足够的度量来接受那些我不能改变的事情，希望我有足够的智慧来分辨两者的差别。这些点我希望都可以帮助中国、美国的一些学生、学者更上一层楼。

　　最后我想讲的是美国的教育优势。技术带来财富，人才带来技术，但是有教育才有人才，大学是精英会聚的地方，这里有一流的教授、学生、研究、思想，在大学里生生不息的是人的智慧和创新的活动。大学是未来领袖的诞生地，它是一个思想开放的社区，兼容才能营造一个开放的环境，才能做跨国的学术交流，才能够保持大学的昌盛繁荣。大学是社会发展的引擎，大学将德才兼备的人输入实践，大学可以促进人才和智力的发展，带给社会勃勃生机。大学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催化剂，它和产业界的合作可以推动经济，可以做创新的一种温室，在这里可以诞生新的科技，改变未来社会的发展。自从中国孔子和欧洲亚历山大大帝在东方和西方创造大学，这永远是一个人才会聚的地方，也就是所有新的发明都是从大学出来的。我们看世界上最好的大学70%在美国，世界上最好的十所大学有八所在美国，世界上最好的50所大学有33所在美国，世界最上好的一百所大学有60所在美国，为什么美国会有这么多优秀的大学，有了优秀的大学，很多学生，不敢是中国、***、印度他们都向往去最优秀的学府读书，几乎每个国家的人都向往着美国的教育，不但博士、硕士想去美国读，而且学科、中学、小学都有人去那里读，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美国今天如此的强就是通过它的教育系统吸收这些优秀人才，今天我们在美国大学看到的是一个联合国，有中国、印度、***、英国、加拿大的教授，他们都非常乐意在美国工作，因为教授到最好的学府可以教到最好的学生，学生到了最好的学府可以有最好的教授，这成为一个良性循环。如果再进一步去理解，美国有什么样的学校？美国最优秀的学校像上面所列的，白色的大学都是私立大学，黑色的是公立大学，本科前十名全部是私立的，商学院前十名里面有九个是私立的，工程十个有五个是私立的，最新的生物技术前三名全是私立的，计算机前三名都是私立的。所以私立大学在美国扮演了一个很特殊的角色，在美国也有两种私立大学，有社区大学，就像中国比较多的民办学校，不见得是最好的学校，但是收费甚至可能盈利。当然这些学校是不可能进入右边所列的前十名之内。很大的特色在美国世界一流的大学全部是私人捐赠的，赋予了这个大学一个非常灵活的运行制度，让这些大学能够超过公立大学，这是很有意思的20世纪、19世纪的一个现象，值得其他国家也许参考，也许效仿。美国教育的成功当然是师资，在美国大学像一个联合国一样，世界精英全部收录过来，怎么做到的呢？在美国大学教授是知识分子梦寐以求的职业，大学教授可以拿到良好的待遇、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得到良好待遇造成他们的师资又提升了，有更多人愿意做这个工作，师资提升造成学生对老师有一种崇拜，学生的崇拜又造成社会地位继续提升，这成为一种良性循环，所以美国的大学越做越好，老师越做越优秀。当然不可能靠循环让大学越做越优秀，更关键的是有公正的同行评估的系统，不是说你博士拿到了就可以做教授，你做教授要经过多年的考验，拿到博士只代表你可以做一项研究，要想做教授可以做很多项研究，而且带领别人、教导别人。所有的优秀的人就算他们知道我拿了助理教授的工作可能七年后我的饭碗就没了，但是因为良性循环他们仍然愿意去追逐这个崇高的职业，这就是为什么师资继续提高。管理方式也是很特殊的，在美国大学里重视的是学校应该做的事情是教育、基础研究，不办企业。教授要创业可以，你离开学校去创业，过几年创的也好了还可以再回到学习。留职停薪有很大的一个幅度帮助了每一个教授更客观地看，也帮助他分开了，把公私的事情做的很分明。但是更重要的是学习和教学的方式，在美国的学校并没有对孩子做大量知识的灌输，要求他们背诵，相反把孩子的眼光、视野放在更远的知识海洋，他们希望孩子不要背那么多没有用的公式和定理，或者是有用的公式和定理但是你不知道怎么用。在美国教导一个小学生三角形的面积是底乘高除以二，从实践方面、从灵活教育方面让他们彻底理解为什么，而不是什么。在美国有一种直截了当的沟通师生无话不说，老师让学生说任何话，学生尊敬老师但是不是什么事都一定听老师的。我个人有一段经历，他让我做一项工作，我认为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做，他说我不同意你，我支持你。这句话让我有非常深的敬佩，因为在他不同意我的做法情况下他仍然愿意支持我，仍然愿意用最高的经费、最好的机器让我追逐我的梦想，也给我非常好的指导。并没有因为这不是他想的方法而对我有任何束缚，这一点我会终身感激他对我的开化。所以我认为在一个系统里学生如果敢对老师说不，老师愿意听学生说不，老师愿意支持学生做一些不是他个人认为最好的方向，或者不是他个人认为发明的方向，这是很重要的。追逐兴趣，我个人也有一个经验，刚才邓教授介绍我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很少有人听说过哥伦比亚大学学计算机不是很奇怪吗？我当时进哥伦比亚大学是要学政治，做律师，当我读了一年以后我发现非常枯燥，让我很感激的是这个学校有很灵活的制度，让我在大二接大三的转了计算机系，虽然计算机系不是那么出名，但是让我找到了我的最爱，如果不是有这么开明的学校，不是有这么灵活的制度，我可能是一个默默无名、非常不快乐的律师，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制度，我能够在微软、在苹果做我的创新的工作。在美国的大学更多地谈的是学习如何学习，我曾经听过另外一位大师在清华大学做的一个演讲，有一个学生问他，大上学的目的是什么，他告诉这位学生的答案也非常经典，他说上大学不是学知识，是学习如何学习。因为你学的知识过几年可能就过时了，尤其是在科技这个时代，你要去学下一个技术才能给自己带来不但是谋生，而且是成长的能力。学习的不是今天的这个方法，而是经过学今天的方法让自己有一个学习的能力，能够学明天的方法。在美国学校学生尽量受到正面鼓励，不排名次，每个人不会认为是排队的文化，而是每个人都能够尽量做最好的他自己，而不是比别人做得更好。在美国也有很好的团队精神，我前一阵子和一个政府领导谈话时这位领导说在美国怎么样培养团队精神，我举了几个例子。一个例子就是你的成绩有一部分是一个团队做的，整个团队都得一样的分数，这样彼此又学到了负责的心，我如果不努力，造成别人不好，我会很愧疚，所以每个人都会努力去做，也学会了怎么样和别人协调团队的做法。所以每个人就会变成更好的团队成员，而不只是把自己做得更好。我们刚刚提到领导力，优秀的学生是自信、积极学习、高智商，但是真正最卓越的学生是自觉、主动、热爱学习，而且有很高情商的一些人，这两者有很好的彼此参考的作用。我想一个高情商的人长大了会是很有毅力的人，一个热爱学习的人是能够更能放权更能够学习，更能够增进自己。

　　今天我谈到的题目是在科技、人才、教育，惟有科技才能带来持续的财富，惟有人才才能创造有价值的科技，惟有教育才能够培养优秀的人才。美国在这方面做了很好的结合，我希望今天的演讲能够做一点小小的贡献，希望在中国今天已经有了这么成功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在今天这个关键的时候，今天中国正在迈进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一个华人的时代正在来临，如果中国能够利用自己强大的基础，融入一些美国成功的秘诀，细心地学习美国成功的理由，再加上中国未来成功的特色，我相信这三点加起来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组合，会让中华民族再一次成为世界上最有创意的民族，会让中国成为一个世界上最卓越的科技强国，谢谢大家。

　　邓勇：谢谢李开复博士，精彩的演讲。按照论坛的惯例留出一点时间进行交流提问。我自己也有一些问题，但是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今天到会的学者和专家。

　　提问：我想问一下李博士，您所讲到的在美国的这种文化环境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移植到中国来？谢谢。

　　李开复：我想这个结论可能是一部分能够回答你的问题，我认为不是任何一个文化可以移植到另一个文化，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不成功，最好的方法是能够彻底理解美国的特色，是什么地方造成它成功，哪些适合在中国使用，哪些不适合，有哪些中国特色是美国人没有的，是值得美国人学习的，把这些融合起来才是最好的结合。前一阵子有一个记者问我这一生最值得自豪的是什么？我的答案是能够有机会来中国创立微软亚洲研究院，我们在研究员里主张是很开明、很直接的彼此对话，我们要求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最好的他自己，有能够在他的领域有新的想法。因为找到的人才是我们非常自豪的，我们提供给他很好的环境。但是同时我们知道自己在中国做事，不是只为了美国公司或者是跨国公司做事，我们希望每一个员工都是同样的热爱中国，希望中国成功的。所以我们很自然，这些研究员到了周末不见得和家人相聚，是到大学讲课，这样带给中国很多帮助。同样我们也想到在中国也并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挑战他的老师的，所以我们组成了一些团队，团队有世界级的带队人，在这个队伍里一般来说微软的研究员工还是比较讲纪律，比较有毅力的，也可以说还是比较听话的，相对美国来说，我们不认为这是不好的事情。我认为讲纪律、有毅力、努力地工作是好的事情，我们只要方向抓对了，就能够做的比美国、英国，比别的地方做出更好的结果。所以我们这支队伍论资历不如美国的研究院，但是比尔盖茨会告诉所有的记者，他很惊讶在中国的研究院才是最多生产结果的研究院。所以我们很好地结合了美国人的思维、美国人创新的方式，美国人直截了当沟通的方式，加入了一些中国的纪律、中国的毅力，还有中国人爱国的本色，我们很自豪的是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最好的研究院。

　　提问：中国历史是五千年，美国历史是两百多年，但是美国两百多年的历史造成它的成功，从文化和历史的角度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历史为什么不能造成这样一种更好的发展环境？谢谢。

　　李开复：我深信在很多领域中国悠久的文化历史会有很多很多优处，比如说研究艺术、音乐、文学、哲学，我认为有像中国这样悠久历史的国家很容易可以超过历史比较短的一些国家。但是在科技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可以说每一年发生的科技变化超过了前十年，每十年发生的科技变化超过了前数百年，所以美国能够在IT行业、软件行业取得了一个先机之后每一年的发展、成长都是非常大的。我想其他领域也是一样的，过去历史的累计、文化的累计、音乐的累计或者是哲学的累计可能是相加的，但是科技的成长是相乘的，所以有短暂的时间可以超越长久的时间，所以我想一个历史对于一个国家在科技方面的把握，我不认为是很大的因素，当然也没有负面的因素。每一个国家都可以凭他的能力去竞争，去做的最好，但是历史跟科技的成败没有完全的、绝对的黑白的关系。

　　提问：我想问李博士，您作为华人优秀的代表，您是爱美国还是爱中国？

　　李开复：我觉得做科学家是没有国界的，我希望做的科学是能有最大的创意，能够帮助最多的用户群，但是我这样回答问题你可能不满意我再做另外一个回答。曾经有一个美国员工也问我同样的问题，他是加拿大人。我跟他说有时感觉比较复杂，因为总觉得虽然自己的头脑是经过美国的方式思维，但是自己的心永远是中国的。

　　提问：李博士下午好，你提到美国优秀大学中私立大学占了很大的成分，我想知道在您的印象里是什么因素制约了公立学校的发展？谢谢。

　　李开复：我认为很大一个程度就像滚雪球一样，有一个成功就会有另外的成功，大家就会跟随它。美国最成功是300年前哈佛大学的设立，每个大学有它的特色，哈佛大学是人文特色，斯坦福大学是创新特色，MIT大学是旁边有一个哈佛，我做技术工程方面的工作，应该说每一个成功的私立大学都有它的特色，我认为私立大学有三个理由比较成功，第一它的创办人、它的校长、它的领导团队有很好的理念，第二有一个很好的特色，每个学校的特色是不一样的，但是一般公立大学的特色就被平均化了，没有那么有特色了。第三个理由是它的运作比较灵活，不会受美国政府政策的限制，要跟随某一个政策去做，私立学校可以更灵活的，它的资金是基金会来的，所以可以更大幅度给更过的薪资，觉得生物工程不是一个系，我这个学校偏觉得它是系，我不拿你的钱，就不用听你的。在公立大学老师的薪水是6万块美金一年，我就偏要给八万，这样灵活的运作就像市场经济一样，中国企业中外合资企业，都有机会做的更好的。但是一个灵活的制度、一个有特色的学校，一个很好的领导的团队是三个最重要的理由。谢谢。

　　邓勇：对不起，开复博士，我为你主持，允许我给你提一个问题，据我对您的了解，您对中国高等教育是充满激情了，并且对中国的青年学生寄予了很多期望和希望，中国发展崛起强大、实现现代化，高等教育是非常关键的问题，我的问题是在这里你讲了很多美国的人才、美国管理、学校，我想在这里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们，你最想对中国高等教育学校说的一句话。

　　李开复：只能说一句，根据我个人的经验，中国的青年、中国的学生是无比的优秀，我认为他们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系统、有一批最好的学校，这批最好的学校应该是公立、私立、民办、中外合资，就像市场经济竞争一样，就像中国今天因为市场竞争达到经济的奇迹，我希望同样经过市场竞争，让中国的教育达到一个奇迹。

　　邓勇：非常感谢李开复博士今天坦诚直率的演讲，还要做一个关于他谦虚的补充，看来你确实是一个杰出的领导人，刚才他讲了他的导师说的一句话，我不同意你，但我支持你，这个事情他没讲下边发生了什么？下边就发生了他在十多年前从一个青年的博士研究生到青年的大学老师这个期间轰动学术界和高科技界的就是不依赖于个人语音连续的语音的识别技术。他刚才故意把这一段导师没说对，他坚持做了，我想今天非常有幸请到李开复博士到论坛做演讲，再一次感谢李开复博士给我们做的精彩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