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芯片设计产业状况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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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比好看，但是和别人比就有点难看了。” 信息产业部集成电路处副处长彭红兵这样概括中国芯片设计业的状况。经过20年的发展，2004年中国芯片设计产业达到80亿人民币的销售额，同比增长182.4%，占国内集成电路产业的比重由17.2%增至31.2%。用信息产业部产品管理司司长张琪的话说，“这种发展速度全球罕见”。但是在高速发展的背后，中国芯片设计业又过于弱小。半导体行业协会秘书长徐小田说，这来之不易的80亿元的芯片销售总额，是中国大大小小421家IC设计公司的产值之和，而这个数字仅仅是世界第十大芯片设计公司一家的年产值。“从2004年的统计结果来看，第一名大唐微电子公司去年有8亿销售额，珠海炬力公司今年也许会有10个亿，两家企业算是我们芯片设计产业绝对的‘巨头’。但在世界上,这样的收入水平仅仅是普通IC设计公司维持自己生存和发展的底线。” 萌芽时代的生存现状 纵览国内IC设计产业的发展版图，北京、上海为中心的京津环渤海湾地区和长三角地区是无可争议的两大热点。这两大区域无论在企业数、注册资本和人才聚集等方面都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在2004年14家销售额超过亿元的企业中，有12家来自这两个地区。在国内IC设计各个领域，具有代表性的企业也多来自于此。 在国内芯片设计销售额中，传统的IC卡占据芯片总体市场的20%左右，应用领域涵盖了交通、通信、银行、信息管理、石油、劳动保障、身份识别、防伪等诸多方面。主要设计企业有大唐微电子、中国华大、上海华虹、清华同方、复旦微电子等。此外，家电、电表、电源管理等消费类电子产品用的MCU、LCD 以及ASIC等方面，也已在国内形成一支骨干设计企业，如上海的复旦微电子、杭州的士兰微电子等。 然而，中国“芯”们的成功目前还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里；中星微的光芒，也难以照亮400多家芯片设计企业的黯淡现状。限于资金、人才和市场等方面原因，绝大多数中国芯片设计公司目前正在从事中低端消费电子芯片的设计，应用市场集中在玩具、钟表、和家电产品之中。业内人士分析，生存的压力、技术的落后、资金的匮乏，决定了他们没有能力也不愿意进行投资巨大的高端芯片设计。 率众突围的艰巨使命 但是，即使是不思进取，贪图安逸也将变得越来越困难。 日前，发改委刚刚发布的《电子工业经济运行情况调查》给芯片行业敲响警钟。芯片设计公司“小富即安”的日子正在一去不返。调查显示，由于今年国际集成电路市场疲软，产品价格下跌，我国集成电路全行业在销售较快增长的同时，利润明显下降。上半年，集成电路制造业实现销售收入488亿元，同比增长18.2%；然而7.6亿元的利润，却同比下降56.8%。加上国内电子制造企业全行业利润率的大幅下降，国内芯片设计公司的衣食父母面临自身难保的窘境。 可以预见，整个芯片行业的大洗牌只会越来越惨烈。要振兴中国的电子产业链，究竟是先顾设计这头？还是先保制造那头？目前，行业的共识是，芯片设计业如果上不去，电子行业的测试、封装、终端产品制造等下游产业将永远无法摆脱受制于人的局面。以晶圆代工厂为例，行家估算，一条代工线至少需要20家年投片上千片的设计公司来填满，否则，代工厂就必须依靠国外厂商的订单。现在的情况是，一些能够进行0.25、0.18微米甚至90纳米制程的国内代工厂，例如和舰、中芯国际，订单有80％到95％来自台湾地区和欧美国家，而国内芯片设计公司在这些代工厂都鲜见订单。放眼下游的IT、通讯、家电等设备制造产业，因为没有自己的核心芯片，越来越低的利润率正在慢慢蚕食企业生存空间。 梁胜评论说，虽然中国享有“全球制造基地”之名，但是具体到半导体行业，由于从封装、测试到晶圆代工，几乎所有生产设备都在依靠进口，所以，“组装强国”比“制造强国”更能指出目前电子行业的现状。由于这种严重的依赖症，中国的半导体行业受行业景气的影响非常大。梁胜指出，抵御行业周期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断推出自己的原创芯片设计。他举例说，Intel公司在行业低谷时期依然保持了极高的利润率，因为它的迅驰芯片组已经成为全球笔记本电脑的标准配置。该公司在今年二季度的营收增长15%，至92亿美元，超过原先86亿美元的预计。 因此，综合考虑到芯片设计业在投资规模、经营方式的可操作性特点，以及在产业链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独特地位，中国政府一直在它身上寄予着“率众突围”的厚望。 中星微电子的张辉副总裁在总结自己企业的成功经验时说，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个人实现、企业利益与国家目标的统一。其中，国家的扶持最为重要。因为，一个团队的技术再先进、再有爱国热情，如果没有坚定的国家意志作为支撑，缺乏有力的政策合产业环境，那么就很难成就芯片大业。 据彭红兵介绍，政府为了推动IC设计业的发展，正在以资金、技术和市场等产业瓶颈为突破口，采取多管齐下的措施促进。 首先，加大资金支持力度，为自身造血能力不足的中国IC设计业输血。彭副处长表示，“九五”期间，旨在重点支持集成电路产业的“909”工程，累积投资达到5亿人民币，其中专门用于芯片设计业的投资为2.5亿；“十五”期间，国家仍然从资金上给予投入，比如移动设备专项研究经费中，IC设计企业就大约得到1亿资金。他透露说，“十一五”期间，国家有望出台规模超过5亿的芯片专项基金，对芯片设计业继续进行大力扶持。 其次，从政策上给予大力支持和引导。说到政策扶持，人们最怀念的是1999年的“18号”文件。文件规定，对芯片企业税务达到6%的增值税实行"即征即退"扶持政策。而之后作为18号文件的补充，"51号文件"又将这一数字降为3%。信产部电子研究院的统计资料显示：在18号文件颁布后的三年中，半导体产业投资规模超过了60亿美元，是前30多年总和的两倍多。可见，政策环境对行业投资的热度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虽然这一政策因故取消，但是十一五期间，国家将会用产业专项基金的方式，比如规模有望超过5亿的研发专项基金，对芯片设计业继续进行大力扶持，尤其是那些事关国家信息安全的芯片领域以及那些量大面广、能够带动大规模应用的消费电子领域，比如数字电视、3G、甚至4G通信。 第三，打造完整产业链。对于芯片设计厂商而言，EDA工具开发、电路测试设备平台、代工厂装备、晶圆材料、产品工艺库等都与自己息息相关。据称，信产部正在牵头建立国家级“软件与集成电路公共服务平台”，促进可重用IP核的研究开发，同时，这个平台可以为许多还没有能力购买EDA设计工具或者IP核的芯片设计企业提供一些免费使用的EDA设计工具。今后，政府将以这个平台为中心，召集产业、学界的精兵强将，针对一些芯片领域的重大课题进行联合攻关。一旦有了成果，有可能将这些人员集中在一起，瞄准高端应用市场，成立高端芯片设计公司。 除此之外，各路专家还向政府部门提出了更多的设想和建议——由于中国制造商的整体实力还不强，无法给中国的IC设计公司提供良好的生存土壤；同时，世界500强企业都有自己固定的采购渠道，更不会轻易使用中国设计的芯片。梁胜提出，在这种两难处境之下，政府可以创造性的运用进口替代政策，引导整机企业采用本土IC设计公司的芯片产品。此外，制定行业标准也不失为一种占领市场的策略。通过政府的牵线搭桥，让芯片产业的集成电路设计、软件开发和整机生产厂商联合起来，制定相关行业标准，而方式和方法可以模仿刚刚出台的中国数字家庭互连标准（闪联）。他指出，数字电视的地面广播标准就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有可能因此而繁荣一批相关芯片生产厂家。 先进企业的经验总结 一些行业分析师曾经有过这样的设想：既然中国的芯片设计公司普遍规模偏小，而且整机制造商又不愿意用本土芯片，那么政府部门可以考虑发挥特有的引导功能，促使华为、中兴、联想、海尔等有实力的制造类企业开设自己的芯片研发部门，甚至将之独立设置成对外承接业务的芯片设计公司。这样，既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资金的问题，也解决了芯片和整机厂商的互动问题。 对此，联想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首席研究员韦卫博士表示了不同观点。作为系统厂商，其关注的重点在于系统的整合和品牌的运营，而如今信息产业分工明确，没必要贪多求全。从现状来看，华为、海尔、夏新设立的芯片设计公司取得预想中那么好的效果。因为这一出身的公司无非依靠两种赚钱途径：或是进行企业所需的设计，这样的话就没必要独立；或是对外承接设计服务，但是与市场众多IC设计公司相比，这种企业并没有很明显的优势，反而还会因为与母公司的关联，影响招徕客户。因此，联想集团目前并没有组建独立芯片设计公司的打算。 那么，担子还是在那些“规模小、底子薄”的独立设计公司身上。 在本专题中，本刊选择性地采访了大唐微电子、珠海炬力、晶门科技、中星微等几家不同背景、不同规模、不同产品类型的企业。虽然，由于政府背景、行业出身等方面的原因，普通设计公司要想复制这些企业的成功有一定难度；但是他们都有三个突出的特点：第一，市场意识敏锐；第二，主营业务突出；第三，核心团队成员久经“沙场”考验。 大唐微电子:团队决定一切 一顶又一顶业界之冠戴在大唐微电子头上：生产出中国第一枚SDH光通信芯片、第一枚IC电话卡芯片，全球第一张WLAN/GPRS双模SIM卡，凭借自行研发的COMIP系统级芯片成为唯一入选美国新思科技公司 "杰出芯片全球宣传计划"的亚洲IC设计公司，获得中国风险投资领域创纪录的7600万美元的资金注入......对此，大唐微电子总经理赵纶一语道破天机：“优秀团队是大唐微电子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团队力量 2004年，大唐微电子获得华平创投7600万美元风险投资一事，堪称中国IC设计业的年度爆炸性新闻。赵纶认为，由于国有企业的股权问题，一般像大唐微电子这样的企业获得风险投资普遍比较困难；然而，由于大唐微电子的行业领头羊地位以及优秀的团队和良好的业绩，双方最终促成了这笔投资。赵纶认为，此次投资带来的最大收益不是钱，而是很多先进理念。例如，华平创投是从世界来看中国，而非从中国看世界，它会告诉大唐微电子哪些东西应该买，哪些地方应该进行投资。赵纶说：“虽然华平创投是希望利用我们来赚钱，但是我们可以借助它的理念迅速扩张，这是中国企业很重要的一条成长途径。虽然如今国有股的一些问题浮现出来，但是双方还是希望通过努力实现‘双赢’。” 归根到底，大唐最值钱的财富就是人。赵纶认为，一个企业的创新能力往往体现在极少数的核心人才身上，这个人，可以说是企业的灵魂人物。有时，这个灵魂人物的创意可以带来上亿元的收入。在大唐微电子，总裁魏少军是公认的企业灵魂。当然，如果没有团队协作，再好的创意也无法落实。因此，赵纶认为企业创新是一种综合能力，也就是说，创新是少数核心人才加上企业综合能力的共同体现。 可以说，智能电话卡芯片是大唐微电子挖掘的第一桶金，接下来是智能SIM卡、UIM卡以及第二代智能身份证，那么第三桶金是什么呢？赵纶认为，虽然占据着国内智能卡销量第一的宝座，但是以COMIP为代表的SOC芯片将是大唐微电子今后最主要的增长点。 他指出，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介入智能卡市场，智能卡价格必然不断下降。如今，中国SIM卡的价格已是世界最低。“我们必须学会两条腿走路”，他说，“智能卡和SoC芯片都是我们业务的重要支撑点。我们希望将COMIP系统级芯片用于3G基带等特殊方案应用上，虽然也许数量不多，但是它的利润与SIM卡芯片相比，绝对能够以一敌百。” 大唐微电子现在做的是能够充分发挥自身优势的产品，瞄准高端的专业应用，比如网络通信。赵纶说：“利用我们的品牌和行业关系，我们一定要进入那些准入门槛高的市场，这样才能发挥我们在技术上的优势。像我们的多数SOC芯片都是带有DSP+MCU的复杂系统，比消费电子类芯片复杂很多。而我们研制的3核二代COMIP芯片已经成功的应用于TD-SCDMA手机终端。” 赵纶同时强调，大唐微电子稳健的经营理念，帮助企业度过了很多危机。他说：“看到如今我们在做CAM卡芯片，大多数人就鼓动我们做高清数字电视，但是我们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绝对不介入。此前我们也拒绝了做PC和消费电子的诱惑。原因何在？大唐微电子对于这些市场的商业模式和市场运作并不熟悉，我们只做自己有把握做好的事情。”赵纶进一步阐释说，对于中国IC设计企业来说，谁的市场稳定和长远，谁就容易成功。“我们也希望一夜暴富，但是一是这种产品难找，二是相对于我们目前的销售额来讲，这种一夜暴富的产品的绝对值并不是很大，有时带来的收益甚至不能抵消我们主营产品价格下降带来的影响。所以我们还是将主要力量放在那些量大面广的主营产品身上。”赵纶说，出于一贯稳健的作风，大唐在决定上马新产品开发项目之前，必须做完产品分析、市场预测、竞争态势、商业模式等方面一系列深入的可行性研究，然后再提交公司董事会正式讨论。(安勇龙) 晶门科技:飙升的秘密 对于集成电路设计业的同道而言，晶门科技（Solomon Systech）是一个不会被忽视的名字。这家总办事处设在香港、1999年从摩托罗拉平板显示部门独立出来的公司，专门设计和销售各种显示器集成电路芯片，目前已经成为全球最受瞩目的驱动IC设计公司之一。尤其在手机显示屏驱动IC市场上，晶门科技已经紧逼20％的全球市占率。凭借出众的研发能力和精心构建的产业链关系，这家IC设计公司正在经历令同行艳羡的飙升式增长：单在2004年，晶门科技显示器芯片付运量达1.57亿片，三年的营业额复合增长率达102％，而纯利复合年增长率达182％，分别达到3亿美元和6千万美元。 专才团队是一切之本 在梁广伟看来，集成电路设计业并不是一个容易成功的行业，纵使他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25年之久。据说难就难在你要让“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技术作合适的事情”。然而这条“绝对真理”还是留给听者一个巨大的问号：如何才能参透“合适”二字的玄妙？梁先生笑说，那就只能依靠多年的行业经验去揣摩判断了。 因此，一切还是从人开始。“以我自己为例，在创业之前，我在摩托罗拉负责全球商业拓展方面的工作，那时已经具备了从芯片开发、生产、质检、销售等一系列行业经验。而我1999年创立晶门科技的时候，把摩托罗拉平板显示部门最优秀的33个同事都带了出来，我们平均有11年半的行业经验。因此，和其它IC设计公司不太一样的地方是，晶门科技白手起家的时候，就已经在质量体系、销售体系、管理体系各个方面，按照世界级公司的标准要求自己了。”梁广伟说，正因为首先聚拢了合适的人，所以公司才在开业8个月之后就经过了ISO9001认证。后来的一帆风顺证实了这种规范化操作的益处：由于晶门科技的驱动IC总是要和世界一流IDM厂商合作，这家新公司虽然刚刚成立，但是凭借与对方在公司治理原则、核心价值理念、商业经营手法等方面的默契和融合，短时间内赢得了难得的信任。 公平的说，比其它独立IC设计公司相比，晶门科技并非完全意义上的白手起家。当年，摩托罗拉在知识产权、团队建设、以及各种硬软件方面都给予晶门科技极大的支援。时至今日，摩托罗拉亦是晶门科技的主要客户之一。梁广伟解释说，由于摩托罗拉的核心竞争力并不在平板显示驱动器IC上，因此它无暇在平板显示业务上花费太多精力。而梁广伟凭借多年的行业经验判断，这一市场的应用前景将无比丰厚。“手机、液晶电脑、笔记本、数码相机、便携设备……差不多每一个终端设备都要一个或几个显示器IC芯片，这个市场的规模是以上百亿美元计的。随着这些产品的普及和各种新应用的出现，我认为这个市场的增长期其实才刚刚开始。”因此，既然无法独揽产业链的不同环节，摩托罗拉不如让晶门科技另辟发展空间，同时也为自己増添了一个有实力的供货商。 梁广伟说，自己现在的最大职责，除了制定中长期战略，最重要的就是培育中层骨干。“现在晶门科技共有200多人，我们一起支撑着3亿多美金的生意。但是，我们正在往大显示屏市场上扩张，也准备进入一些新的市场领域……我们的成功首先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人，因此为了更大的成功、可持续的成功，我们仍然要不断培训合适的人，否则，所有计划都无法落实。”说到困扰业内的人才问题，他并不觉得弹丸之地的香港会因此构成任何局限——相反，他认为敬业的工作态度和稳定的员工流失率（2004年香港私营企业为10.7%，晶门科技是5％）是香港独特的地域特色，反而有利于进行自己的培训工程。 从研发到利润的创新体制 在和任何一家芯片设计公司的交谈中，“创新”二字都是一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然而，作为一个还处在积极的市场扩张期的新兴IC设计公司，梁广伟强调，怎样让创新成为一种迅速得到市场回报的制度才是难点所在。“晶门科技需要找到自己独特的生长点。因此，我经常拜访国际客户，从他们对于未来市场的分析和判断中找到启发，寻找那些能够实现量大面广应用的新技术，打好技术和市场的时间差。” 据介绍，晶门科技目前的产品线分别针对三大应用市场：以手机、MP3为代表的便携式移动产品；以手提电脑、液晶屏为代表的大尺寸显示屏；以电子纸、微型显示屏等为代表的新型显示屏产品。对于目前正在进行的“从小到大”的过渡，梁广伟信心十足。“手机的尺寸是一个很大的限制因素，而且集成度非常高，对于显示屏技术要求也就很苛刻。如果我们能够在此领域占据领导地位，那幺我们在大尺寸显示屏IC市场更应该得心应手。”在谈到新产品计划时，梁广伟强调，成功的芯片设计厂商应该和产业链保持紧密的联系，了解下游环节在新颖产品定义方面的最新动态，并与之展开积极合作，帮助推动新的市场需求。“比如我们最初从外国公司那里得知了柔性显示屏的思路。经过市场调研和分析，我们认为这一低能耗、不易破损的显示技术将来有极广的应用场所。比如，超市商品上的显示标签，运动鞋上的身体指标检测仪，信用卡的人像显示屏等等……”而微型显示屏在医疗、军事领域、LED在家用照明领域都会有广泛的应用前景。 在强劲的业绩增长背景之下，梁广伟对于晶门科技的定位更加野心勃勃。“就像人们说到CPU，就一定会想到霸主Intel一样，我希望人们想到显示屏IC技术，就会想到晶门科技。”为此，他们必须对现在的显示屏驱动技术巨头：三星、NEC、Seiko Epson和声宝，发动更强的竞争攻势。（王晓丹） 珠海炬力: 行业经验创造成本优势 就在媒介大炒“龙芯二号涉嫌侵犯美国MIPS公司知识产权”之时，珠海炬力作为一家新兴的民营IC设计公司，刚刚和MIPS公司举办了隆重的签约仪式，宣称他们将采用MIPS32 4KEc Pro和MIPS32 M4K Pro核心，开发针对便携式数字多媒体应用的下一代系统芯片。根据In-Stat调研公司的预测，该市场具有巨大的增长潜力，预计到2009年仅MP3播放器市场就将从2004年的2,780万部上升至1.04亿部。 目前，市场上主流的MP3解码芯片方案提供商主要有珠海炬力、飞利浦、SigmaTel、Telchips、Skylark、凌阳(Sunplus)。其中，只有炬力来自中国大陆。对比2003和2004年的“中国集成电路设计企业销售排行榜”，珠海炬力2003年的排名在第16位，而2004年已经坐上第三把交椅（见表1）。业界公认，珠海炬力已经成为MP3多媒体芯片领域的头牌国内IC设计企业。 珠海炬力集成电路设计有限公司执行副总赵广民介绍，从2002年以来，公司营业额每年的增幅都是两位数甚至三位数：2002年100万，2003年4600万，2004年4亿，今年上半年则已经达到5亿。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炬力将会超越大唐微电子成为国内设计企业龙头老大，销售额超过10亿人民币。 表1 2004年中国前10大集成电路设计企业排名(万元)
资料来源：赛迪顾问 （ 2005/02）
然而，赵广民说，“如果要问炬力最大的本事是什么，那么我认为就是我们真正懂得做产品。”他解释说，炬力最大的优势在于“能够用中低档产品的成本，做中高档的产品，然后在中低档产品市场上竞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珠海炬力究竟怎样才能实现这种稳赢战略？赵广民没有正面解释。不难推想的是，第一，依托身处珠三角的区位优势，炬力不仅可以享受大大低于国际竞争对手的人力成本支出，也可以与云集于此的大小广东制造企业进行及时、深入的沟通，结成广泛的产业领盟，为之提供贴身、灵活的解决方案。第二，由于珠海炬力的芯片产品线包括多媒体、娱乐教学、遥控玩具等领域，可以说从高端到中低端的应用都有所覆盖。赵广民称，炬力的中低端产品为炬力提供了扎实的资金基础，从而也为炬力进行高端产品研发提供了保障。 然而，要在高度复杂的SOC领域与国际名厂竞争，珠海炬力单靠一己之力显然难以招架。他们很快与国际知名的设计公司建立了合作关系，获得广泛的技术授权：与美国SRS Labs联手推出国内第一颗SRS WOW音效MP3 SoC芯片，同时将SRS WOW音效技术融入到炬力自主开发的MP3主控芯片PMA300中，可以支持先进的微软数字版权管理（DRM10）、MTV电影播放、多种格式的静态图片浏览、全新OGG格式及调频立体声等，使用户充分享受到音频世界的精彩。同样，炬力和联想、Aigo、NeTac、TRULY、以及清华紫光等亦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这种合作关系无疑将巩固和推动炬力的自主研发和产品的专业化道路。据了解，许多MP3厂商包括联想、方正、紫光、信利、BENQ、七喜、新蓝、优佰特、纽曼、台电、朝华等都曾经或正在采用珠海炬力的MP3主控芯片。MIPS公司称，虽然对国内IP保护的现状心存戒备，于是在和炬力合作之前对该公司进行了多次考察，审核炬力是否有完备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他们认为，只有拥有自己的IP的厂商，才会保护好合作伙伴的IP。赵广民称，“令MIPS惊奇的是，炬力集成在几乎所有SoC领域，包括MCU、DSP、USB、Codec、PLL、PA、DC-DC等方面都有多项IP积累。” 然而，众所周知，珠海炬力数月前被美国Sigmatel公司告上法庭，宣称炬力盗用了自己的知识产权。CCID半导体研究事业部高级分析师霍雨涛认为，这种国际专利纠纷将会继续困扰很多国内企业，尤其在相对高端的技术领域。市场预测机构DisplaySearch预测，2005年至2009年，MP3播放器市场将呈现成倍增长的势头，2005年全球MP3播放器的数量将超过5000万部。如此诱人的市场导致MP3主控芯片供应厂商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因此，专家认为，美国SigmaTel公司控诉珠海炬力侵犯其专利权实际上出于战略考虑。赵广民则语气轻松的说， “当你被国际竞争对手控告，说明你已经足够大，并已经威胁到对手的市场。”他强调，珠海炬力一直自主研发MP3主控芯片技术，而多家国际知名公司将其核心技术与原代码等关键技术授权给炬力，正是因为认同炬力公司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所持的谨慎态度。“既然官司已经挑起，那么我们一定奉陪到底。”（孙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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