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手机品牌之殇:科健陨落 熊猫迪比特销声匿迹

上周六，*ST科健(000035)公布了截至9月30日的2011年第三季度报告。有了上周的破产重整公告做铺垫，这份业绩报告再怎么糟糕也激不起太大的波澜。果不出所料，140万左右收入，约合1500万的亏损。伴随破产和债务重组，这位昔日名动江湖的国产手机巨擘，最后的阵地“科健”二字，亦可能随“壳”而去，从此改头换面，找不回过往一丝一毫的痕迹。本世纪初至今，国产手机品牌路走出了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熊猫、科健、迪比特销声匿迹；TCL(微博)、波导、中兴、华为(微博)，代工业务远超品牌；山寨和其中的上岸者们，把持了全球功能机(非智能机)市场，却难有让人记得住的品牌。
　　[科健、熊猫]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中国科健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1984年，隶属于中国科学院，是深圳证券交易所的第一家高科技上市公司。作为手机品牌，“K E JIA N”由于早期与三星(微博)电子合作，一度成为国内含金量最高的品牌。赞助英超埃弗顿，聘请梁咏琪任代言人，在本世纪初国产手机第一波辉煌时刻，科健更是站在了行业的顶峰。
　　然而，科健和当年凭借彩屏机拔得头筹的迪比特，央视广告标王熊猫手机一样，站得越高，摔得越狠。“那时几乎所有的国产手机都靠贴牌韩国产品在国内销售，抓住市场机遇的同时，核心技术匮乏的问题非常突出。”李洋(化名)是早年科健手机市场部的一名员工，目前经营一家咨询公司。他告诉南都记者，当时从整机到配件都是“拿来主义”，手机坏了售后服务部门根本无法维修，只能换新的。如此一来库存问题严重，质量问题集体爆发的情况比比皆是。
　　“最典型的就是熊猫手机。”2005年，熊猫手机广东分公司被渠道商、讨薪员工围攻。当时因采访与南都记者相识的原熊猫销售经理赵先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仍然心有余悸。“由于手机老出问题，渠道商扛不住了，他们纷纷拿着客户退还的手机要求退款。”他表示，当时公司账户里根本没有钱，区域老总不知所终，库房中有些新手机，想抵给经销商，对方却不同意。
　　一名苏姓的经销商如今在做电脑生意，当年熊猫一事让他损失不少。当南都记者问起他现在还会否卖国产手机时，他连忙摇头。“那次伤得太深，现在赚是赚得少些，但至少透明、保险。”
　　[波导、TCL]转做代工重获新生？
　　2003-2005年，汹涌的国产手机掘金潮过后，科健、熊猫、迪比特……倒下的不在少数。而一些依托于大型电子产品集团背景或雄厚资本实力撑过来的，现在或徘徊在二三线城市，或转做产销稳定的代工业务。关于品牌，业内提及甚少。
　　其中典型的例子当属上市公司ST波导(600130)。
　　“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这句广告词曾一度家喻户晓。然而，原本光从品牌价值便能“一览众山小”的波导，近年来却因为残酷的竞争，陷入了长期亏损的状况。不过近两年来，波导的业绩开始“回暖”，公告称主要原因是“从手机品牌转向元器件制造”，避开了一线竞争，降低了成本，保持了稳定的收益。
　　而ST波导2011年中报则显示，上半年公司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约为3514.6万元，其中，对外委托贷款带来的投资收益达到1773 .8万元。也就是说，仅委托贷款给企业带来的收益，就超过了该企业净利润的一半。和波导手机品牌相比，这家企业看上去越来越“不务正业”，与手机业越走越远。
　　同样拥有上市公司背景的T C L通信和波导有些类似，但始终坚守手机领域，倒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在国内T C L手机品牌遭遇滑铁卢之后，T C L开始将目光投向海外，以代工+品牌的模式生存。一方面承接诸如摩托罗拉等企业的生产订单，另一方面为国外运营商贴牌制造手机。然而，尽管近年来T C L通信整体业绩不断走强，但T C L手机在过内的表现依然不愠不火。
　　[中兴、华为]消费市场中品牌仍显弱势
　　“目前的情况是，即便在世界范围内，国产手机仍然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要强调的是，这个群体只是手机，不是品牌。”华捷咨询电子消费品行业分析师李元凯认为，算上台湾品牌，目前仅H T C可以算是国产名牌。10年前崛起的国产品牌中，没有一个能坚持到现在并发展壮大。中兴、华为虽强，但仅在行业内拥有知名度和美誉度，放到消费市场中仍处于弱势。至于山寨品牌及从中涌现的不少正规品牌，大都仍在低附加值的功能手机领域徘徊，未能有所突破。
　　反观整个手机产业链，中国的手机渠道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复杂，这里的渠道商非常有能力。中国拥有最齐全的手机制造和配件产业链，设计工艺亦不断提高。另外，在上游芯片组方面，联发科(微博)、展讯等企业位列全球五强，实力亦非常强劲。唯独没有强大的品牌，能与国际巨头在同价位同配置上竞技。
　　“如今不能再把手机作为一独立的行业来考虑，它与移动互联网已是不可割裂的整体。”市场调研机构R ationalA B分析师张星认为，纵观目前全球知名度、美誉度靠前的手机品牌，或多或少都参与到了操作系统和应用层面。“如果仍然把自己定义为硬件制造商，结果只能是越走越窄，赚取越来越少的中间利润，不具备可持续发展的空间，更没有品牌大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