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方争议：是烧钱王还是产业脊梁

◎随着四条生产线的投产，京东方的造血功能不断得到强化，并在去年三季度开始实现季度盈利，2012年实现全年经营盈利。在陈炎顺看来，京东方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今后京东方将给投资者带来长期的回报。
◎证券分析师张含表示，国内面板企业目前盈利都是比较困难的，即使盈利，盈利时间段也很短。
日前，国家发改委宣布，韩国三星、LG及中国台湾地区奇美、友达、中华映管和瀚宇彩晶六家企业因合谋操纵液晶面板价格，被罚款1.44亿元人民币，这是中国首次对境外企业实施价格垄断处罚。证据显示，从2001年到2006年六年时间里，上述六家企业共召开53次“晶体会议”，操纵液晶面板价格，造成事实上的垄断。
液晶电视市场处于高速成长期，而作为全球最大彩电制造基地的中国内地，却一度因为不能生产液晶面板，不得不高价从韩国、中国台湾、日本企业手中采购液晶面板。TCL集团董事长李东生就曾公开表示，“没有液晶面板寝食难安”。于是，包括京东方、上广电、天马、TCL等在内的国内企业纷纷在液晶面板上下重注，但国内液晶面板项目此前一直都处于亏损之中，因此豪赌之举引发争议不断并延续至今。
而其中，国内液晶面板的龙头企业京东方，更是因为多年来“亏多赚少”，又是A股市场上的“融资王”，成为业内人士和广大股民批判的重点目标。
是“圈钱”还是“做实业”?中国面板业这种扩张模式是中国特色还是国际惯例?这个行业一定需要政府大手笔支持吗?国产面板商几年豪赌，有没有换来面板显示产业相关领先的地位?记者以京东方为样本对面板行业展开调查。
巨额投资计划再引争议
这是一家资本市场上的另类公司，上市11年以来，多数年份都是巨亏，但却进行过5次增发，募资额度超过270亿元，这一融资规模，除了几大国有银行外，恐怕无出其右者;这也是一家产业层面上的另类公司，自进入液晶面板行业以来，持续投入超过数百亿，没能赚到钱，但却止不住投资的步伐，近期又宣布了超过600亿的投资计划;此外，这还是一家股民意见滔滔，但各地地方政府却趋之若鹜的企业，北京、合肥、重庆等地争相拿出上百亿资金入股。这家多面公司就是京东方，中国液晶面板行业的龙头老大。
有评论认为，京东方通过融资-亏损-再融资-再亏损的方式，借助资本之手，实现了免费扩张，净资产从22亿做到了180亿，有空手套白狼之嫌疑;知名财经评论员叶檀更是称京东方在资本市场上竖立了一个负面标杆：只要是战略型企业，不管盈利前景如何都能圈到钱。但京东方总裁陈炎顺却强调，自己是在踏踏实实做实业，并表示在经过了投入期的煎熬后，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2012年，液晶面板行业转暖，加上四条生产线全部投产，京东方终于有望实现盈利。就在股民刚喘口气的时候，京东方先后抛出了合计超过600亿的两条8.5代线的宏伟投资计划，让不少专业人士和投资者大感诧异：资金从哪来?是不是最领先的技术?会不会带来产能过剩?一系列的质疑，再次铺天盖地。
其中，最受关注的还是资金来源问题。京东方2012年三季报显示，目前京东方的总资产为681亿元，流动资产和货币资金总量为410亿，各类应收账款70亿，但其总负债也高达340亿。这样的账目表，要再次承担数百亿的投资，股民不禁担心京东方会再次打增发牌。对此，陈炎顺给投资者吃了定心丸，“资金方面，一方面是当地政府的投入。合肥市政府在8.5代线上投入100亿，重庆市政府在8.5代线投入108亿。这些投资都是以市场的方式。其余的资金，由京东方与当地政府共同协商解决。我们以前也发过股票，未来需不需要通过发股票来筹集资金，我相信董事会会有一个决定。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自有资金也是京东方的资金来源之一。自从2011年以来，京东方在整体经营好转以后，现金流已经开始逐步好转。“京东方2012年的现金流至少有30个亿以上，2013年大概会有将近六七十亿的现金流。这些现金流对于京东方未来的发展会起到一个很好的支撑作用。”陈炎顺强调，京东方的融资渠道已经开始多元化，造血功能进一步增强，“随着面板产业环境的好转，一些产业基金，一些投资者，特别是一些战略性的投资者都会对这个投资感兴趣的。所以大家不要老想着京东方一投资就要定向增发，以前京东方作定向增发时是市场困难，没有新血液注入，融资方式单一且窄。”
手握现金不好吗，为什么要在这个节点上密集投资?陈炎顺也从行业规律向记者解释，面板业像一条没有出口的高速公路一样，前有狼后有虎，一定要做到全球前五名去，骑在中间，稍不小心就会被吃掉。没有高投入，没有规模化，就跻不到第一阵营，就只能被一线厂商打压得无还手之力。“京东方的扩张不是盲目扩张，是以技术进步和市场驱动为条件的。高科技制造领域，技术跟得上不一定能够赢，技术跟不上一定会输。京东方生产基地不是乱投不是拍脑袋决定，也不是说谁给支持多投给谁，北京、鄂尔多斯基地辐射华北，合肥盯着华东，成渝布局西南。”
绑架政府还是拉动千亿产值?
京东方的扩张，与当地政府的鼎力支持密不可分。不论是在北京、合肥，还是在重庆，京东方与当地政府的关系，都让外界艳羡不已。不过，也有声音认为，所谓密切关系，只是京东方捆绑了地方政府。仅举一例：2009年，京东方A获得政府补贴多达7亿元，同时，鄂尔多斯政府还将当地10亿吨煤炭探矿权送给了京东方。2011年京东方将这个探矿权出售，获得几十亿的“收益”。
地方政府缘何如此大方，申银万国证券分析师余斌向南都记者表示，一是可以拉动投资，一个面板项目可以带动巨大的投资效应，进而可以带动就业;二是可以提高相关信息产业聚集效应。政府本身不会追求这笔投资的利润有多高，至少短期内没有投资回报，更谈不上利税。相关数据显示，一条8.5代线投产，将形成一个年产值上千亿元的液晶显示产业群。
兴业证券分析师刘亮也向南都记者指出，电子信息产业为重庆第二大支柱产业，2012年重庆全市笔记本电脑产量超4000万台，成渝地区为西南IT重镇，已经聚集了惠普、宏基等IT类产品大客户，液晶面板需求量较大。除了笔电、平板制造基地，电视制造也可能转过来，在承接东部产能转移的过程中，面板是中国西部地区应对东南亚竞争的重要筹码，所以重庆布局面板的战略意义大于财政收益，各方面都会享受最优惠的政策。[!--empirenews.page--]
不过，对于外界的“京东方捆绑地方政府”的说法，陈炎顺并不认同。全球的液晶面板项目都是高投入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一条8.5代线，投入起码在250亿人民币以上，三星、LG、友达、奇美前四名的投入都是千亿美元以上。加上如今韩国三星、LG，中国台湾的友达光电等业界巨头，都已经有多条8.5代线投产，规模门槛高。因此，中国内地液晶面板企业要具备全球竞争力，首先必须具备一定的规模。这也是京东方下决心投资合肥、重庆8.5代线项目的原因所在。
“地方政府为什么要给我们大力支持?一方面，这个行业的投资比较大，单靠企业是不现实的。另一方面，一些有眼光的官员，也认为要振兴国家经济，要提升国家的工业化水平，一定要找准节点，要有大的项目来拉动。京东方与各地方政府的关系，是光明磊落的，是坦荡荡的，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陈炎顺分析指出。
据陈炎顺介绍，三年前京东方相当多的大客户落户重庆时，京东方就开始关注重庆。重庆在下游整机制造成完成后，有意向上游核心布局。“三年前重庆市长黄奇帆向我们董事长勾画蓝图，表示三年内要使重庆形成1亿台的笔记本电脑，5000万台的打印机，3000万台的手机，1000万台电视的产业集群。我们当时觉得遥远。三年后已成事实。显而易见，重庆作为IT、家电制造基地，完全需要也有能力消化一条8.5代线。这是京东方下决心投资重庆的原因所在。”
液晶面板业背后的“大账本”
在反对京东方扩张的声音中，液晶面板产能过剩是一个主要论调。咨询机构WitsView研究助理刘陈宏就表示，受到产品和利润的影响，目前中国台湾厂商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产能未全开，已经造成全球面板市场供过于求，一旦京东方合肥8.5代线、三星苏州8.5代线、中电熊猫10代线，以及京东方重庆8.5代线量产，全球面板将供过于求。
不过，对于这种静态的计算方式得出的产能过剩的结论，陈炎顺并不担心。一直以来，缺芯少屏就是制约我国电子产业发展的两大瓶颈。尽管京东方、华星广电的8.5代线都已经投产，但我国缺芯少屏的现状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2011年，中国在液晶屏的进口方面花了472亿美元。“这在我国单个进口产品中排在第四(前三位分别是集成电路、石油和铁矿石)。这400多亿美元还是在以京东方为代表的中国企业进去以后，价格下降了一半以后的数据。即使两年后国内多条8.5代线投产，但随着需求的不断上升，也不会出现产能过剩的局面。”
这两年液晶面板产业处于景气低谷，除了消费市场需求不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液晶面板价格战异常激烈。2010年京东方第一块32英寸屏出来的时候，三星、LG等业界大佬就将32英寸屏的价格大幅下降了20%，其目的，就是要将国产液晶面板企业困在摇篮期。
不过，业界巨头的如意算盘并没能成功，内地面板企业顽强地熬了下来，并成为打破韩国、中国台湾企业垄断的重要力量。目前，京东方的液晶面板产能已经占到全球产能的9%左右，跻身全球第六，并将很快超越日本的夏普而成为业界第五。正是因为有了京东方、华星光电的存在，才使得液晶面板价格一路走低，中国消费者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此外，中国家电企业能够与索尼、夏普、三星、LG等巨头抗衡，占据中国市场的大半壁江山，也充分受益于国产液晶面板企业的货源支持。
此外，京东方、华星光电投产所形成的产业群，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生态圈。统计数据显示，现在A股的上市公司中，有至少20家企业的第一大客户都是京东方，包括设备，包括材料，包括配套。“在缺芯少屏的前提下，我们讲中国是消费电子的制造大国那是自欺欺人。充其量只能叫中国组装，谈不上中国制造。只有在解决了它的零组件，特别是核心的关键部件以后，我们才能叫中国制造。通过京东方、深天马、华星光电这样一些中国企业，辛辛苦苦十年打拼，真正是在一张白纸上造就了产值上万亿的中国平板显示产业。”陈炎顺强调。
华星光电代理CEO陈立宜曾对南都记者表示，如果没有自己的液晶面板，国产彩电厂商要走向海外市场与跨国巨头展开竞争，根本是不可能的。可谓一语中的。
净资产收益率多年为负
京东方在面板投资的道路上行走多年，累计进行了海量投资，这么多年来的投资回报如何?一位投资经理告诉南都记者，可以通过一组数字来看京东方的投资效果。他给南都记者提供了京东方2000年以来的加权净资产收益率(ROE)，从2000年到2004年加权ROE数字为正，分别为9.84%、3%、4%和15.28%。2005年开始加权ROE陡然降到-38.3%，其后一年更是降至-57.75%，2007年加权ROE转正为16.33%，不过到了2008年，加权ROE继续为负值，即-15.94%。2009年到2011年，加权ROE分别为0.39%、-11.77%和2.22%。
从2007年至2011年五年内，尽管财报数字时有好转，不过这位投资经理指出，在这五年的非运营收入中，政府补贴分别为2.17亿，1100万，7亿，7600万和6.7亿，加权ROE转正几乎全靠政府补贴。
此外，2012年半年报和三季报显示，京东方上半年亏损7.87亿，半年报显示政府补贴1.5个亿。三季度京东方亏损缩窄为6.35亿。但营业外收入(包含政府补贴)增加到4.14亿。三季报解释为，政府补助增加所致。
显然，单纯从数字上看，京东方目前的“烧钱”实在看不出投资价值。北京一位证券行业分析师张含告诉南都记者，“A股投资者不喜欢京东方的原因基本有两个，一个是行业的核心技术都在国外，基础的显示技术在日韩，自动化设备都在国外生产，国内企业不掌握核心技术，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另一个是，这是一个重资产行业，工厂车间高度自动化，如果去参观，大家看不见几个工人，大都依赖机器人操作，这样一来，虽然在国内生产，但是廉价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没有发挥作用。”这位分析师表示，国内面板企业目前盈利都是比较困难的，即使盈利，盈利时间段也很短。
不过，从投资角度来看，一种说法是好公司和坏公司，还有一种说法是好股票和坏股票。张含表示，从二级市场上看，京东方也是有投资机会的，目前京东方股价比较低，股价低于净资产，比较便宜。2013年，面板行业回暖，会有投资者进入。不过，他同时表示，利润投资者不会选择京东方，即使投资也会选择短期找机会，而不会长期持有。[!--empirenews.page--]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不过相对于一些投资经理眼中的“坏公司”，京东方则颇受一些地方政府的喜爱。张含表示，京东方来自政府或政策性性质机构方面的支持还包括一次次的融资力挺，以及国开行的贷款。
多轮定增的一个结果是，京东方国有法人持股比例越来越高。2012年京东方半年报显示，前十大股东中九家股东性质为国有法人或者国家，九大股东持股比例为50.7%。此外，2010年京东方8.5代线生产线项目的子公司北京京东方显示技术有限公司获得由国开行牵头的银团贷款约105亿元。
对话
京东方总裁陈炎顺
京东方有理由对未来感到乐观
作为一家曝光度颇高的上市公司，京东方近几年来承受着诸多的骂名。面对滔滔指责，京东方总裁陈炎顺向本报独家坦言理解广大股民的心情，也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不过，随着四条生产线的投产，京东方的造血功能不断得到强化，并在去年三季度开始实现季度盈利，2012年实现全年经营盈利。在陈炎顺看来，京东方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今后京东方将给投资者带来长期的回报。
高投资是行业特性
南都：京东方这样高强度的投资，是为什么?能给地方政府带来什么?
陈炎顺：大型的精密装备，高端的精密设备都十分昂贵。电子行业特别是高端的电子行业，如果你的资产总值不超过千亿的话，你在全球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京东方目前的产能在全球排在第六，这个是什么概念呢?我们目前还只有奇美、友达的1/3，只有三星、LG的1/6。没有产能规模，要想在全球行业中占据领先或者一席之地是不现实的。
液晶面板每产生1元的产值，就会拉动上下游配套链条4元左右的产值。任何一个液晶面板项目，都不是简单的一条生产线，而是一个产业链在动。包括在北京，在合肥，京东方都组建了一个平板显示产业基地。
问：有一种讨论认为京东方不应该通过资本市场来进行战略性的投资，而应该通过风投引导等市场化手段。韩国、日本、中国台湾发展初期是如何解决资金饥渴的?外界也质疑你们耕耘了十年，融了这么多钱，并没有换来相应的市场地位，核心技术没有突破。
陈炎顺：三星、LG、友达、奇美、夏普全部都是上市公司，无一例外都是通过资本市场投资。初创时期国家也是大力支持，像三星发展到今天成为全球最大的面板上市企业，韩国投了大量的钱来支持，当然最终它的收益也是最高的。这些企业在市场好的时候，通过市场融了大量的钱来发展。当然它们跟京东方一样也走过了一段让投资者质疑的阶段。
说京东方投资没有效率是完全不了解行业。京东方在2012年全球市场份额已经占到9%了，我们进入全球前五名。
我们和三星、LG这种一线企业在综合的技术能力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在核心技术也就是广视角技术方面，京东方绝对不差。我们ADSDS技术在全球显示的核心技术方面是三大显示核心技术之一。而且随着移动产品的发展，触控技术要求越来越多，我们的优势发挥越来越好。这是我们的核心技术，我们怎么会比一线企业差呢，这是一直以来大家不了解的。
第二个在新型显示技术领域里面，特别是在像氧化物、低温多晶硅以及未来的显示技术里面，我们和一线企业的差距不会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大。我们在全球推出首款最大尺寸的超高清氧化物TFT显示屏，像素达到4K×2K，产品清晰度非常高。我们在全球推出17英寸的氧化物技术加上喷墨打印技术的产品，都是全球首款。这些代表了下一代显示核心技术的最高水平。前不久在深圳高交会上展出的110英寸的超高清液晶显示屏受到业界的广泛好评，一些海外客户已经开始下订单了。我们在合肥的8.5代线和重庆的8.5代线采用的都是氧化物技术。这两条线建成投产后，我们在氧化物TFT产品的产能方面，在全球是最前列的。技术太专业化，大家不太了解，但专利可以说明，目前京东方拥有可使用专利9000余项，2012年全年新增专利申请将突破2500项。特别在氧化物半导体、AMOLED领域的相关专利已超过2000项，居全球前列。
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
南都：股民对京东方意见很大，您怎么看?
陈炎顺：京东方此前长期亏损，股价走势不理想，股民有意见我们很理解。京东方这些年，这么大的投入，给投资者所带来的困惑，其实也是我们最大的压力。
南都：今年三季度，京东方实现季度盈利，是不是意味着京东方业绩已经出现了拐点?
陈炎顺：尽管这几年行业不太景气，但京东方却在踏踏实实地投入和耕耘，今年初，市场开始出现回暖迹象，加上四条生产线都投入生产，我们有了一定的规模，产品结构覆盖了从1.8英寸到110英寸;我们的新技术、新产品推向市场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我们通过供应链的建设使供应链的成本也下降了非常多。所有这些努力，使得我们在三季度首先实现了季度盈利，年底时我们宣布2012年全年经营盈利。这说明至少京东方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我们已经看到了曙光。我们也相信，投资者对于京东方的支持是可以获得回报的。
南都：京东方怎么看待2013年液晶面板市场?
陈炎顺：2013年应该说是面板行业在整个“十二五”期间一个比较好的年份。首先，市场需求摆在那儿，特别是像移动互联设备、智能化电视等产品的大幅度增长还在持续。所谓大幅度增长我们认为至少保持在两位数以上的增长。整个面板明年的市场需求还是会保持相当强劲的;其次，2013年新增产能不会太多，不会对市场带来什么冲击;第三，显示界面的平均尺寸在扩大，手机、电视机的平均尺寸都在扩大。就算是量保持不变，面板的需求量也要扩大。基于这三点我们认为2013年的市场还是比较乐观的。
2014年当然会有新的一些产能释放，但是我认为产能也并不大。到2015年，当电视由模拟信号都换成数字信号的时候，又将产生一波换机潮。此外，消费者在2000年左右买的那批平板电视，届时也面临更新，这样的更新需求也十分庞大。多种因素推动，京东方有理由对未来感到乐观。
南都：除了给钱，国产面板业还需要什么样的政策支持?
陈炎顺：一是我建议可以参照像韩国、日本这些发达国家在技术方面全力以赴支持投入这种做法，对于中国企业对氧化物、AMOLED等新型显示技术或者工艺产品的研发给予支持，比如设立国家专项基金。
第二，希望国家参照韩国、俄罗斯、巴西、印度的做法，特别是韩国，它的面板产能占全球市场份额的近50%，但是它的面板进口关税仍然保持在8%这样一个高位。我们中国的面板进口关税去年提到5%，我建议政府能够将面板关税提到8%到12%。现在国内有将近五条8代线，已经能够满足中国市场份额的60%了，那我们为什么不提高关税?[!--empirenews.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