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志谈小米：运营成本低 模式不可复制

提问：您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现在您也投资农业产品，您投资猕猴桃，这个事在您心中思考了多少年？

柳传志：想做农业，我个人思考时间超过五年以上，我们这个班子思考的时间远远不止五年，动手之前就有很长时间，这个班子本身认真考虑大概有两年多，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呢？因为食品安全这件事，不仅是食品安全的问题，甚至影响了中国人本身对自己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于是我们下一步考虑到底怎么做地为什么不敢动，是因为如果土地本身是零碎的话，农业现代化实际上是很难实现的，一定要农业政策和土地政策能改变，土地能集中的时候我们才有条件具体操作。考虑什么问题呢？土地集中以后，土地种植业的科学技术就能用上，同时你要有真正好的品牌。用良弊去除劣弊，能不能做到良弊？第一就是投资商有没有实力能够不急于赚钱，长期坚定不移投下去，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你制定战略的时候，你要制定一个品牌，这个品牌本身能够立得住，你要选什么行业和什么类别能做，是不是很正确。

第三，跟农民打交道的每个环节有没有好的企业文化，做什么事，把农业的东西当作工业的态度来做，而且一直坚持下来，这种企业文化存在，这些事情就能做得下去。我们在成都蒲江有一个猕猴桃种植基地，我们将会在四川不断做投入，四川种蓝莓也很合适，除了种植业以外，还要做一个冷链库的标杆和运输的标杆，因为把农业要做好，不仅是从种植，每个环节都要控制到，比如做完了以后你怎么保管，怎么运输，怎么卖，等等每个环节，这些东西是我们所擅长的，就是把环节考虑清楚，这方面我们有这个耐心，也准备了资金。

主持人：万达为什么投入文化产业，他们也是这样的过程，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收益，但是必须要持久的投入。

柳传志：我为什么讲十八届三中全会，如果政府的改革开放的政策是稳定的，依法治国是稳定的，未来中国的消费人群和中产阶级会更多，这样我们做农业就敢投入，如果不是基于这个大环境，我们也不敢投入。

提问：前段时间您曾赞扬雷军的小米模式，您对小米怎么看，您对雷军和董明珠的10亿元的赌局谁会赢？

柳传志：谁会赢我就不评论了，我就谈谈我对小米的感觉，我觉得小米几乎也是属于不可复制的模式，必须得雷军这人按什么方式做才能做出来，小米的运营成本非常低，非常低就是直接控制几个层面，而不是用多层级的管理方式，使得运营成本降低。

这当中如果不是雷军本人特殊的精神和魅力，他的这些价值观是否相同，你从外面招进的人价值观不相同，很难实现，你把那些人省了自己做没事。小米再往下发展，比如除了手机他可能会做小米路由器，小米电视，在更多面开阔的时候，雷军是不是一个人能照顾到，真的照顾不到，他可能需要企业文化建立。雷军现在只是想做一个小公司，做人不多的公司，做到很大的规模。

我现在很难想象他到一定的规模，会不会有高挑的目标，董明珠的模式是经过了长久的考验。现在有些互联网公司的做法我本身也是没有理解的，比如说没有战略是最好的战略，这我真的是看不懂，可是人家真的这么做了，人家就成功了。这里边确实自己不理解的就不敢随便下结论。比如像生命科学，有的事情你觉得很神奇，比如发波这个事，当初了人凭什么相信有电磁波，这确实很离奇，有很多东西你未必真的了解，比如现在承认人身体里边是有经络是有穴位的，而且经络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谁最早发现的？是黄帝发现的。你怎么能想象，两千多年前的人，他怎么会发现这个经络的存在呢？所以有很多事情，目前的人能力不够的时候，就不要一定下结论认为那是对或不对。

问：新的业务这块，比如说小米的模式，包括互联网金融，您在别的场合有一些相关的说法我也看到过，您对这块新兴的一些商业模式很重视，联想控股的布局现在看来还是相对来说农业基础，而且比较散，比较基础，针对这些新兴的，有着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这些标签的这些新的领域，有没有一些比如说收购，或者是布局的一些想法？

柳总：其实前几天我跟马化腾我们有一个报告会上，我觉得他说的话其实是很到位的，互联网服务本身，他实际就是一个平台，你比如怎么用好这个平台，真正用的东西是什么呢？比如说卖水果，你还是得把水果的东西弄得比较透，我觉得将来绍鹏比如说你要在网站上建一个自己的网站卖水果，对我们毫不费事，关键就是你卖出去以后，怎么能够及时送到，水果的质量，这个是不是确实能保证，这些东西我觉得更重要。

目前我们研究了半天，我在研究的地方更多的是怎么样使用好网站和网站服务，至于互联网本身的服务本身，比如做，除非网络游戏这些东西以外，我们此刻并没有准备进入，而是想用他把我们自己的业务做好，而这些业务之中，首先现在先想的是服务业和消费品行业，服务业和消费品行业之所以这么想的原因，就是因为觉得在中国做这个行业，比较不容易受到外边风浪的打击，你比如说刚才说的互联网的行业本身，像君联资本投了若干个，这里边有一些在当时看着还是很好的，突然间由于新的技术，新的业务模式产生，立刻就不行了，所以在这个里边，在当前还是属于一种，也是属于一种变革期的时候，相对来说不是很稳定。

我们支持君联资本以投资的方式去做这些，而自己控股本身的业务，先做更扎实，更稳定的，把这个先弄了，我觉得是很重要的。昨天我跟美国的一个公司，他是做大宗商品交易，能源像石油、钢铁、建材这些，包括最近也进入到房地产领域，这种交易是什么呢？

比如说他现在主要是在美国做，产地比如说油是在美国某一个产地，市场是在另外一个城市，但是他怎么能够把油或者是把天然气更好的储存在某一个地方，然后以在价格合适的时候卖出去等等，这些技术性的突破这是他们考虑的，但是昨天他为什么来找我们谈呢？他知道我们在中国的地位或者是这个，他觉得做这种领域实际上应该是作为一个全球的布局跟在美国布局就很不一样，全球不具有更多的国家有这个缺那个，在美国一个国家有这个缺那个范围就小，所以在中国不也是这样，大量的产品，商品过剩，可是我们也缺人家很多的东西，所以在这里边，因此你真的要做，可能要2C就要通过互联网把产品卖出去，要做大宗商品，未必用互联网，2B这个可能大宗商品还是人和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易，而刚才我说的这个意思是说什么呢？这样的业务，我觉得都是属于稳定的，不会发生崩溃型灾难的业务，真要死你老不改良，老不改善，温水煮青蛙弄死，但是这个东西可以控制，我们把这个基础做好了，然后联想应该在某些尖端领域内进行突破，我们现在突破的方式，就是支持联想之星，联想之星里边有好多制造业行业里边的某些领域都是非常尖端的，材料工业什么的，那个我们在支持，本身自己做，大量投入我真的没做。

那天我看李东生他们那边，他们最近大概投了二百多亿做了条生产线，后面整个投下去投满了要500个亿，就是显示屏，（插话：液晶LED），液晶显示屏，大家都震撼，我对李东生的精神非常之佩服，到国外并购重创以后，伤痕刚刚弄好，接着敢于攀登这个高峰，这个做法的同时，那时候都是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的所有人，我就问各位，我说我跟东生是最近的同行，你们知道，比如像我做这个心里最担心是什么，为什么要投，他一个是重资产，你们各位想想，你们想想你们大家设身处地想想，为什么敢投，为什么利润比较高也不敢投，关键是什么，关键我亲眼看见过，当针打，打印机，针打做得突然好的时候，激光打印机出现了，针打不行了，激光打印机真做得好的时候喷墨出现，喷墨又被激光打下了，我们确实技术储备的东西太少了，目前中国和国外的交流又比较多，以前比较少的时候，200多个亿投过去，一年的利润原来两三个亿变成十多亿挺好了，还没够你把本拿回来，新的东西出现了，柔性显示屏出现了，这东西要命不要命，做高科技企业的时候，这样的事我见得比较多了，弄得会比较紧张，假定国家要有支持，比如说我们在某些新的技术上，要另辟蹊径，真的是比较大的系统设计，今天比如我在这儿，假定说跟我们的执委会，能够把整个联想的利润比如说做到几百个亿的时候，几十亿美元的时候，这时候比如说年年有这样的利润，市值又非常高的时候，比如说我们可以打幅度冒险去做一些，不是说光支持人家去做那个像风险投资这样的，支持人家去做，我们可以把一些新技术买回来，自己发力去做，今天其实要没把那个东西做完了以后做那个弄不好是灾难性的，我还是得替我们公司命负责，先把这个弄好，然后再为国家争面子，我们回头再说。

诸位觉得我说的是道理吗，不是，你甭说，你去细想这个事实是这样的。科技变化太快了，柯达，当时咱们国家还有一个做胶卷的叫什么，乐凯，和柯达争，数码相机出来了，整个让你这个行业毁了。（插话：诺基亚说卖就卖了），这个东西说真的，如果国家不以企业为主体，光研究，怎么卖你都不知道，花了好些钱，年年上马一个投入，什么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