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感受英特尔成都厂的制造技术与企业文化

成都厂是英特尔在全球的5个芯片封装测试及3个晶圆预处理工厂之一。2004年开建，之后两次增资，总投资额6亿美元，现有员工3500人，主要产品是移动处理器。2013年，成都厂成立10周年。

       6月7日上午，在“2013成都财富全球论坛”举办期间，笔者近距离感受了这家有着45年历史的老牌半导体公司的顶尖制造技术和企业文化魅力。

第4代22nm酷睿处理器已从这里下线

       进入厂区后不远，左侧先是有几百辆脚踏车的存车处，接着是一片停有上百辆各种牌子汽车的停车场（见图1）。常看笔者文章的读者都知道，对停车场的观察是笔者的一项“专利”。因为从中可以了解企业经营的一些真实情况，此话后面再表。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1 英特尔成都厂内停有上百辆各种牌子汽车的停车场，其中有很多一线工人的汽车
       继续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3层高的工厂大楼（见图2），里面是一期厂房车间、餐厅和行政楼。笔者在前厅见到了被新生代员工们称为“卞哥”的英特尔技术与制造事业部副总裁兼英特尔成都厂总经理卞成刚（见图3）和英特尔中国执行董事戈峻。这也是继2012年上海“首届英特尔全球供应商可持续发展领导力峰会”后，第二次见到卞成刚。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2 英特尔成都厂3层高的大楼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3 被新生代员工们称为“卞哥”的英特尔技术与制造事业部副总裁兼英特尔成都厂总经理卞成刚


       从前厅经过电梯间向里走，是可以容纳几百人同时就餐的餐厅和咖啡厅（见图4）。饭菜价格不贵，从几元到十几元不等，其中有不少川菜，别忘了这里可是天府之都，麻辣风味必不可少。而且还有苹果或大芒果等免费餐后水果，这让笔者羡慕不已呀。要知道，在当今物价飞涨的社会，要是自掏腰包，得花不少的银子呀。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4 英特尔成都厂的餐厅
       向左穿过餐厅后，看到了成都厂的企业公益文化墙。一整面墙上贴满了员工志愿者在教育、环境和社区方面献爱心的照片和小圆盘，上面注明了每人每年做公益的具体时间（见图5）。从新员工最短的1小时，到老员工最长的369.5小时。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5 英特尔成都厂内的企业公益文化墙
       接着，在楼道里看到了采用成都厂生产的移动处理器的笔记本电脑、超极本等嵌入式产品。2位工程师还演示了基于感知计算技术，将于2014年应用在超极本中的体感手势控制技术（见图6）。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6 英特尔成都厂工程师演示的基于感知计算技术，将于2014年应用在超极本中的体感手势控制技术
       然后，就进入了芯片封装测试的一期车间区域。这座车间大楼的后面是二期工厂，据卞成刚介绍，刚发布的采用22nm三栅极工艺的第4代酷睿（Haswell）处理器就是几周前在这里下线的。经成都一、二期工厂封测的移动处理器芯片，占英特尔全部产能的50%以上。迄今已经下线了13亿多块芯片，全球每两台笔记本电脑中就有一台采用成都厂生产的芯片。

       卞成刚透露，2014年成都厂要上马14nm三栅极工艺生产线，很多设备都需更新。因此，要有100多名工程师去美国研发和晶圆厂基地接手相关制造设备，并准备封测后的量产事宜，先期已经有60多名工程师去美国培训了。

       卞成刚还表示，成都厂暂时不会做手机和平板电脑芯片的封测业务，但今后适当时机会转向SoC。

       对于未来的工艺发展，他称，10nm处理器已经走出实验室，5nm的产品也已在实验室里初具雏形。英特尔将在工艺方面一直保持领先竞争对手几年的优势，例如，在14nm上领先了4年。另外，今后还会对外开展代工业务。其实，这点从Altera宣布20nm之后的下一代FPGA将采用英特尔14nm三栅极工艺制造的消息，得到了证明。

       对于一些企业纷纷把制造业务外包的现象，卞成刚转述了英特尔新任总裁来成都厂时表达的观点：制造一直是英特尔的核心竞争力，竞争对手可能暂时会有一些新产品，但他们最终输掉竞争的原因是自己没有核心制造能力。英特尔不仅有晶圆厂，还有后道封装和测试技术，这些今后都不会放弃。此外，云计算和服务器市场对英特尔也非常重要，不会让任何竞争对手吞噬我们的份额。

到处洋溢着笑脸

       这时刚好10点，可能是倒班时间，一群年轻员工换下工作服，正准备去吃饭，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年轻人特有的单纯笑容。不仅如此，笔者发现，在后来整个参观过程见到的几乎每位员工都洋溢着同样的、发自内心的笑脸。

       在制造业普遍不景气，年轻人对工作和生活充满焦虑与不安情绪的大环境下，是什么因素使成都厂的年轻工人和工程师充满着朝气蓬勃的活力呢？

       卞成刚表示，大家一直认为英特尔这个蓝色巨人只是一家芯片制造公司。其实，企业文化有着非常丰富和个性化的内涵。3年前，成都厂开始与重庆大学和四川大学合作，研究如何更好地管理新生代员工。包括管理模式的创新，即透明管理，与员工互动，理解员工的真正需求，使他们工作的更开心。

       4年前，他设立了在整个英特尔也属全新的人文战略总监这个职位，工作职责就是让员工开心、更快乐。现在，英特尔全球很多分支机构都有这个职位的工作了。

       90%是新生代员工， 70%是应届毕业生，平均年龄28岁，平均工龄5年。面对这样一个个性飞扬的新生代群体，怎样把英特尔的价值体系与中国文化融合在一起，把他们的能量激发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理想的工作场所是英特尔6个核心价值观之一。新生代员工对这方面有着更高的追求，因为他们把这个作为了生活的一部分。笔者在参观过程中，除了美食荟萃的餐厅，还看到了室外花园、设备齐全的健身房（见图7和图8）、羽毛球馆和篮球场，由于成都人酷爱喝茶，甚至车间内部设有一间茶室，以方便正在工作的员工。根据新生代员工的特点，在车间外两侧墙壁上还设置了反映员工丰富业余生活的文化廊（见图9-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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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英特尔成都厂的室外花园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8 英特尔成都厂内设备齐全的健身房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9 英特尔成都厂根据新生代员工的特点，设置了反映员工丰富业余生活的文化廊（1）。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10英特尔成都厂根据新生代员工的特点，设置了反映员工丰富业余生活的文化廊（2）。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11 英特尔成都厂根据新生代员工的特点，设置了反映员工丰富业余生活的文化廊（3）。
600)this.style.width=600;" border="0" />图12 英特尔成都厂根据新生代员工的特点，设置了反映员工丰富业余生活的文化廊（4）。
       此外，员工自发组织了时装表演秀和摇滚乐队等，丰富多彩的工作和生活把新生代的心“拴”在了厂里。

       一些员工在这里认识了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并在后来组成了家庭。而且，还有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在花园般的厂区内拍摄婚纱照，把人生最珍贵的回忆留在了成都厂。如果没有视厂为家的深厚感情，肯定不会有如此这般感人的举动。

       卞成刚举了个例子，2013年成都厂新年年会上，一名男员工在3000多名同事的见证下向女友求婚，此举感动了全场。“英男”（笔者理解是英特尔勇男的意思吧）也因此成了网络上的一个热门词汇。

       他还表示，包括生产设备操作工、工艺技术员、设备技术员、产品技术员等在内的一线员工约占67%，其余33%是管理人员和工程师，其中，中层管理人员约80位。很多成都厂新生代员工，包括一线技术工人，可以在3、5年内，实现买房、买车、娶老婆。

       这一点，笔者在午餐时与一些员工聊天时也得到了证实。他们说，停车场里的汽车有不少是一线工人的，由于待遇较好，一线工人也有能力买车。至于工作几年内要买房、娶老婆，如果得到父母的一些资助，也不是什么难事。相对其他本地工厂，英特尔成都厂的待遇很有吸引力。另外，只要员工自身努力，确实可以得到出国培训的机会，这对年轻人未来的成长很有帮助。

       现在流行一句话：“逃离北上广”。有些一线城市的英特尔员工也想来成都厂工作，卞成刚举了个例子：一个硕士毕业后在英特尔工作了4年多，每天上班挤地铁，租房住，吃盒饭，周末还要加班。而他一个大学同学在成都厂工作，现在买了房和车，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还时常在周末开车带着家人哼着小曲去爬青城山。这种滋润的工作和生活太吸引人了。

痛苦的整合

       别看现在成都厂的状况让人很羡慕，当初成都厂与上海浦东厂的整合过程也充满了艰辛。卞成刚回忆说，最痛苦的就是员工善后问题了。

       浦东厂的中国员工在那时体现出了非常高的职业素养。哪怕最后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也坚持兢兢业业地把工作做好。浦东员工提出的口号是——完美谢幕，尽管他们知道做完这一站之后就没有工作了。当时的英特尔CEO亲自走访了每一个员工，并告诉他们，如果愿意搬家到成都，我保证你有一份工作。经过艰难的选择后，近200位上海员工搬到了成都，包括卞成刚自己。

草根总裁的管理之道
       现在的新生代员工普遍不喜欢森严的等级观念和制度。卞成刚对此表示：“等级观念很多都是人为筑起的屏障。我自己就是草根，从工程师一步一步做到了现在的副总裁。因此，对生活在底层的员工有亲身体验，理解他们的心态。自从踏上管理这条路，就告诫自己，永远不要成为有等级观念的老板。个性张扬的新生代员工感受到自己被关怀，被尊重，有用武之地，才会有归属感。如果以高高在上、凌驾于员工头上的方式管理，员工的积极性肯定无法充分发挥出来，而且自然会疏远你，这样老板也很难取得更大成就。”

       请员工喝咖啡、吃饭，是他与员工平等沟通的常用方式。此外，他在几年前开通了被称为“卞哥信箱”的总经理信箱，解答员工的各种困惑和问题，承诺所有问题都会在两个星期之内得到解答，至今已经回复了1300多个问题。一开始很多问题以发牢骚为主，通过几年的引导，已经大为改观。现在每周都有十几个问题。

       当然，个性飞扬的新生代群体会有严明的纪律约束。否则，事先制订的整体目标很难实现。

       戈峻也认为，充满人性化的环境会激发更多的创新火花。成都厂鼓励新生代员工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而管理层会用最大的资源，让这些想法变成事实。如果对新生代员工实行非常严密的军事化管理，让他们长期在非常机械、枯燥的环境下工作，生产效率可能会高些，但负面效应是严重影响创新能力。因为他们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挣工资的地方，没有家的感觉，无法发挥自身潜能。

播种爱心

       据了解，除了用待遇、业余生活、透明管理等管理员工，成都厂还注意对员工社会责任的培养，鼓励年轻人参加多种志愿者项目，向社会奉献爱心，同时陶冶自身情操。很多员工到学校和偏僻地区支教、支农，建立信息中心和图书馆。

       雅安地震时，成都厂捐助了1000多万元，同时员工个人捐款30万元。自发组织的芦山抗震救灾团队用每个人15美元的团队建设费用，买了很多书，给一个小学捐了一所图书馆。最近，工厂向社会志愿服务中心捐献了50台超级本电脑。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英特尔在中国企业社会责任发展指数的外资企业排名中位列第一。目前，正在推进企业社会责任CSR3.0计划。

       戈峻认为，把自己做好，只是一家好企业，要从好企业变成被世人关注、尊重的伟大企业，就要通过自身的成功推进社会经济的整体发展，形成良性循环，进而找到企业进一步发展的路径和机会。

       英特尔2003建立成都厂后，既带动了德州仪器等大批国际品牌厂商也落户成都，也带动了产业链伙伴到成都建厂。现在世界500强有50家ICT企业来到成都，促进了整个区域产业链的提升。

       戈峻指出，声誉是一家企业的生命线之一，在整个供应链管理和企业社会责任方面，英特尔会帮助合作伙伴共同完善，建立整改方式。英特尔不会采购那些类似奴隶式的劳动生产出来的血汗产品，这是全球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