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换脸应用ZAO爆红背后 还有这些风险需要注意

8月31日 文/团子

一夜之间，AI换脸应用ZAO刷屏网络。

今日早间，“Zao AI 换脸”话题一度登上微博热搜第7位，截至发稿，该话题已经吸引3.5万讨论，1.1亿阅读。位列APP Store免费排行榜娱乐类榜单第一。

网友的热情一度导致ZAO服务器崩溃，今日中午，小编在试玩该应用时，已经出现“当前服务器制作量过大，请稍后再试”的系统提示。

不过，人们在讨论AI换脸术的同时，不少网友提出了这一行为涉嫌侵犯明星肖像权，以及影视版权等问题，并对ZAO所列出的用户协议条款提出质疑。

一如曾经火速蹿红又很快归于沉寂的图片换脸应用Faceu，AI换脸应用ZAO这次能走多久？

ZAO缘何突然走红？

ZAO不是这两天突然上线的，APP Store信息显示，该应用的最初版本在3个月前就已经上线，2天前才更新到1.1版本。ZAO官微显示，8月中旬该应用进行小范围内测，从网友的反馈来看，内测的效果还不错。

换脸应用极具娱乐性，在这里，你可以将自己的脸换成刘亦菲、杨幂等喜欢的偶像，还可以替换掉影视小视频中的人物，与喜欢的明星对戏。从本质上来说，ZAO满足了用户的好奇心和虚荣心。

而且整个换脸的操作过程并不复杂，用户甚至不需要会PS，直接上传一张自己的图片，就可以将原视频片段换脸，还可以自己选择与视频中的哪一个明星换脸，然后分享到社交媒体。

对于追星女孩来说，把与爱豆演对手戏的演员换成自己，然后被爱豆撩，从而满足自己的追星心愿，可以说是该应用最受欢迎的场景之一。不少网友表示，“玩到停不下来”。

虽然ZAO打着AI换脸的旗号，但其实仍是一款社交产品，正如其官微说的“ZAO的精髓在于加好友玩”。而且这款产品也是借助微博、微信等平台完成口碑积累和扩散的。

视频侵权风险惹争议

这不是AI换脸第一次引起人们的热议。

今年2月，B站的一位UP主“换脸哥”用AI技术把朱茵饰演的黄蓉换成了杨幂的脸，这则视频登上微博热搜后很快流量过亿。网友们在感叹，原来杨幂的表演也可以如此灵动细腻时，也提出了视频是否涉嫌侵犯明星肖像权和名誉权的疑问。这也是ZAO面临的问题。

据知名互联网律师赵占领介绍，ZAO上的视频素材和表情素材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与权利人合作，获得权利人对于素材的版权及其中包含肖像的权利人的授权；二是由用户上传，通过用户协议约定，用户将上传的素材、修改后素材版权中的修改权、信息网络传播权等权利以及转授权授予平台。

其中，第一种方式有效解决了ZAO平台上素材的合规问题，但这种授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限制了平台获取素材的种类和数量。而用户上传则大大降低了平台获取内容的成本，但这种方式是有风险的。

ZAO通过用户协议获得用户所上传的内容素材以及版权，也包括转授权。其中一条规定：在您上传及/或发布用户内容之前，您同意或者确保实际权利人同意授予“ZAO”及其关联公司以及“ZAO”用户全球范围内完全免费、不可撤销、永久、可转授权和可再许可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可以对用户内容进行全部或部分的修改与编辑（如将短视频中的人脸获声音换成另一个人的人脸或者声音等）以及对修改前后的用户内容进行信息网络传播等。

赵占领指出，这种用户协议由ZAO单方制定，属于格式合同。根据合同法的规定，格式条款的提供方免除其责任、加重对方责任、排除对方主要权利，属于“霸王条款”，在法律上是无效的。ZAO用户协议中的前述授权条款是否属于霸王条款存在较大争议。ZAO作为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对于免除或者限制自己责任的格式条款，应采取足以引起对方注意的方式提醒用户注意。但是，目前ZAO并没有尽到提醒义务，授权条款淹没在用户协议的众多内容之中，绝大多数用户根本注意不到。

值得一提的是，用户对于上传的内容，有的拥有版权、肖像权，或者从权利人处获得授权，有的则没有。比如，用户未经授权将影视剧的片段上传到平台，该行为构成版权侵权。赵占领认为，ZAO对于用户的素材在某些情况下，特别当该内容是影视剧的片段时，ZAO很有可能构成帮助侵权。

在ZAO官微的留言区，已经有用户向12321投诉“照片不能删除”、“账号不能注销”、“头像被共享”等问题。AI换脸杨幂事件中，最终以原视频制作者删除视频告终，ZAO对于版权问题则暂未回应。

又一个昙花一现的Faceu？

ZAO爆红之后，有传言称超10个VC与该公司进行了接触，但更多人担忧，ZAO会和Faceu等换脸软件一样，仅仅是昙花一现的产品。除了版权风险，其商业模式尚未建立。

ZAO的确满足了一部分用户的猎奇心理，找到了落地场景，但换脸应用提供的功能并非是用户刚需，与微信、QQ等相比，其用户粘性偏低，当有其他可替代的软件出现时，很容易被抛弃。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类似换脸APP。

另一方面，ZAO目前没有任何付费功能，唯一的功能就是换脸，没有支付入口，变现的可能性很小。当然，对于刚上线3个月的ZAO来说，现在谈商业模式还为时尚早，但鉴于Faceu等应用的下场，也很难让人乐观起来。

根据企查查信息显示，ZAO所属公司长沙深度融合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由海南猫咖网络科技有限公司100%控股，法定代表人为陌陌联合创始人雷小亮。其中，海南猫咖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则由雷小亮和陌陌COO王力各持股50%。

所以在传出ZAO被VC追逐的消息时，陌陌副总裁贾维在一条朋友圈下留言称，“（ZAO是）我司自研的产品，VC们别瞎忙活了。”

陌陌本就是陌生人社交起家，其社交基因如何与ZAO进行结合，陌陌方面暂未给出回应，我们还要且走且看。但确定的一点是，如果ZAO走不出既定的套路，无法建立商业模式，就只能如Faceu一样沦为给微博、微信制造热度的牺牲品。